薛檸嘴角牽出個笑,“是,爹爹。”
乖乖軟軟的一句“爹爹”,讓李凌風表情古怪。
到了書房,他威風凜凜地往椅子上一坐,也不叫薛檸坐下。
男人經年殺伐,雖長得好看,但滿身殺意,氣質冰冷。
抬著眼皮不說話時,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薛檸勉強讓自已站直了,面上努力維持著一個乖巧的笑容。
與溫氏的對話,她不確定李凌風聽去了多少。
對這位公爹的了解,也只限于當年爹爹跟她說過的那些什么殺神莫要輕易接近之類的話。
“你這丫頭,怎么還沒跟阿澈圓房?”
可李凌風一開口,卻讓薛檸一陣石化,“啊?”
李長凜說完,自已也尷尬。
自古以來,便沒有公公關心兒媳與兒子房中之事的。
只是李家特殊,溫氏那個當娘的,絕不會管李長澈的事。
而他大房一脈子嗣單薄,李長凜非他正經血脈,又是個病弱多年的廢物,嫡子李長澈倒是深得他心,可卻是個不中用的,這些年,一個女人都沒看上,更別提讓他早日抱上孫子,唯獨到了東京,終于動了凡心,說是看上一姑個娘,耗盡家產也要娶了人家。
好容易將人娶進來,卻只看不碰。
這是什么道理。
李凌風冷笑一聲,他一向威重,在軍紀嚴明的軍中,對付下屬從來都是嚴格冷肅,沒那些彎彎繞繞的心眼兒,“別跟我裝傻,本侯告訴你,在這鎮國侯府,由不得你裝貞潔烈女!給你半個月時間,若再不肯同阿澈圓房,便收拾你的家當,趕緊滾出去!若不然,本侯饒不了你爹娘!”
“可是,我爹娘——”薛檸歪歪頭,“早就已經不在世上了。”
李凌風嘴角一抽,想起薛松年夫婦死得也算壯烈,又指著薛檸的鼻子道,“那就你阿哥,你阿舅,你舅母,你那個養母,再不濟,還有你身后這個小丫頭,別逼本侯弄死他們,逼你就范!”
寶蟬一聽,噗通往地上一跪,“侯爺不要啊!奴婢日夜都想讓姑爺與姑娘圓房的呀!可奴婢人微輕,哪能管到姑爺與姑娘的床幃之事呀!奴婢是無辜的!侯爺不能濫殺無辜!”
薛檸卻毫無懼色,撲哧一笑。
李凌風神色陰沉恐怖,若是尋常人,早就被他這殺氣騰騰的氣勢嚇死了。
但薛檸能感覺得出,她這位侯爺公爹,就是個面冷心軟的。
這樣的人,其實最好拿捏了。
“爹爹,你想讓我同阿澈圓房,也不是不可以。”
李凌風眉毛一豎,氣勢凜然,“你還敢跟本侯談條件?”
薛檸無辜道,“不可以談嗎?如果不行的話,那我還是回去收拾收拾與阿澈和離吧。”
李凌風瞇起眸子,周身冷戾,“等等,你給我滾回來!”
薛檸轉回身,笑瞇瞇道,“爹爹想通了?”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李凌風發現,自已竟然拿薛檸這種香香軟軟的小姑娘一點兒辦法都沒有,“行了,只要能給我生個孫子孫女,要多少金子,你可以直說。”
薛檸搖頭,“我不要金子。”
李凌風不耐煩道,“那你要什么?”
薛檸鄭重道,“我要爹爹納妾。”
“什么?”李凌風覺得這個兒媳婦真是瘋了,瞬間拉下臉來,“你知不知道,自已在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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