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蟬失落地低下眉眼,不再多,想到什么,突然拍了拍自已的腦袋,“哎呀,姑爺說今兒二房幾位主子要入府,讓姑娘替他接待接待,姑娘,你趕緊洗漱洗漱,奴婢這就給你打扮打扮。”
薛檸揚眉,“二房的人,可是先前大哥說的長珩與長樂?”
寶蟬立刻干凈利落地忙碌起來,“應該是,說是還有二房的吳夫人,也一塊兒來了,帶著兒子女兒到東京來奔前程的。”
說著,手下動作飛快,沒一會兒,便給自家姑娘梳了個漂亮的朝天髻。
薛檸換了身煙紫色的金絲云紋錦衣,身下是一條石青色的石榴裙。
發髻上簡單點綴著幾株絨花,一支云紋玉簪插進發髻中,讓她看起來越發清麗無雙。
用過早膳,二房的馬車還沒進東京城。
薛檸也便不用著急,等見了賴神醫,再去明華堂溫氏面前點了個卯。
溫氏常年被困在李家,身邊又都是李凌風的人。
對她雖好,卻沒有半分真心真情。
倒是薛檸的一盅熱湯,差點兒讓她濕了眼眶。
哭到一半又覺得不妥,別別扭扭瞪薛檸一眼。
“我給你的藥,可下了?”
“娘親放心,昨兒已經下了,檸檸親眼看著阿澈喝完了那湯藥,只是喝完后,阿澈身上并未有什么特別的反應,娘親,你給我的,當真是毒藥嗎?”
溫氏嗤笑一聲,心虛道,“你就不擔心李長澈真會因你而死?”
薛檸笑道,“娘親是阿澈的親娘,都不擔心,我不過是他不愛的枕邊人,又有什么擔心?”
溫氏對薛檸的態度很是欣賞。
“很好,那你記住,日后你是我的人,事事都要聽我的命令。”
“娘親可還要給阿澈下毒?”
溫氏擺擺手,“這毒毒性太弱,成不了氣候,我要你找個時機,替我去外面買一包砒霜。”
薛檸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好。”
溫氏又道,“你真不怕?”
“自然是怕的。”薛檸適時露出個無奈的笑,“只是,娘親想讓兒死,兒又豈敢不死?”
溫氏微微一愣,心口好似被刺了一下。
她目光閃了閃,將那湯盅放下,“你廚藝很好,這湯,比侯府淮揚的大廚做得還要好喝。”
“娘親若是喜歡,檸檸日后天天給娘親做,檸檸還會做很多糕點,以前沒人欣賞,若娘親愛吃,檸檸求之不得。”薛檸笑吟吟說完,又似突然想起什么,道,“哎呀,娘親,今兒一早一個姓賴的神醫入府給檸檸請了平安脈,檸檸上回便是被一個會看脈的丫頭給害了,娘親,你可知道這個神醫?”
溫氏驀的一愣,“姓賴?”
薛檸只裝作什么都不懂,無辜地點點頭,“正是。”
溫氏嘴唇顫了顫,“那人醫術高明,卻不輕易給人看病,他竟親自來給你請平安脈?”
“竟然真是個神醫么,我還以為他是個江湖騙子。”薛檸一臉恍然大悟。
溫氏激動得不能自已,“當然,他還能救阿凜的命!”
聽到這兒,薛檸找到關節所在了,清澈眸光微微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