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譽忙將抽噎的謝凝棠護在身后,神情傲慢,“陸嗣齡,你這個瘋狗,你若敢動我嫂嫂一根手指頭,我便打斷你的腿,叫你一輩子也上不了戰場。”
蘇譽暗地里給陸嗣齡使絆子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就憑你?”新仇舊恨,陸嗣齡人已經站了起來,凌厲的黑眸里,滿是寒意,“今兒,本將軍還非打你二人不可!”
“阿兄。”薛檸突然開口,輕靈地喚了他一聲,按住陸嗣齡的大手。
她微微抬眸,清冷的眸子看向不斷挑釁的謝凝棠,“別沖動。”
蘇清還從來沒在薛檸臉上看過這般疏離高冷的神色。
仿佛一夜之間,這個高攀嫁進鎮國侯府的孤女,變得不可一世起來。
她心底不忿,憑什么薛檸能有這樣的好命?
又羨慕嫉妒恨薛檸攀上李世子那樣的男子。
而她不但要被秀寧郡主當奴婢使喚,還要被薛檸壓住。
甚至蘇茵的婚事也因薛檸出現了波折。
洛文鈞落了榜,洛家還是不肯與蘇茵議婚,蘇茵眼看就嫁不出去了。
她清楚,自已此時此刻應該好好巴結巴結昔日這個她看不起的孤女。
可真要讓她對她服軟說好聽的話,她卻做不出來。
她恨不得一把將她拉下神壇,狠狠踩入泥里,再將她碎尸萬段。
“有些人,攀了高枝兒,嫁了人,卻忘了本,我還從來沒見過這種不要臉的,就算她成了高高在上的鎮國侯府世子夫人又如何,也還是上不了臺面的下賤貨色。”蘇清挑起眉梢冷笑,站到秀寧郡主審身旁,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的嫂嫂是身份尊貴的郡主,“歸寧之日,不回養你十幾年的侯府,卻去從未親近你的舅舅家,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阿檸妹妹,你這般狠心無情,任性妄為,你泉下父母可知?”
“哦,還有——”她話鋒一轉,又道,“你這種出身的姑娘嫁到李家,侯爺侯夫人待你如何?我聽說侯爺出身河間李氏,溫夫人也是曾經溫家尊貴的嫡女,你毫無根基,又無才情,還是個對我阿兄矢志不渝的癡情種,他們兩位長輩可知你那些年對我阿兄的深情不移?”
這話一出,底下眾人一陣嘩然。
蘇世子的風月之事,眾人早有耳聞,卻未曾聽過這般勁爆的。
鎮國侯世子夫人竟當真喜歡自已的義兄?
這么一說,去歲那場認親宴便是故意的了?
為的就是不讓薛檸這個孤女,名正順嫁給蘇世子?
這位將門遺孤,真被養成這般沒出息的模樣啊。
人人伸長脖子,好奇地往樓上瞧。
只見幾個容色出眾的姑娘站在一起。
而那位很少露面的鎮國侯世子夫人卻是風流秀麗,容華端妙。
眾人一面感嘆薛家姑娘的天姿國色,一面又不喜她自作多情,對蘇世子糾纏不休。
漸漸的便議論起來,說了不少難聽的議論。
有些骯臟的話,就連陸嗣齡都聽不下去了。
但薛檸卻恍若未聞,她長長地嘆息一聲,徐徐站起身。
陸嗣齡心疼道,“檸檸,你不用怕,阿兄今日便是豁出這條命,也定然給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