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幫土匪也幫了她大忙,竟陰差陽錯的讓薛檸與蘇瞻徹底決裂。
她嘴角緩緩勾起一個微笑,心里別提多痛快。
謝凝棠安靜坐在椅子上,心里盤算著,父王入京,她與蘇瞻的婚期也越發近了。
如此想著,看男人的目光越發溫柔繾綣。
蘇瞻不耐煩道,“還有事?”
“啊?沒——”謝凝棠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尷尬道,“我就是想陪陪世子哥哥。”
蘇瞻擰眉,心煩意亂,窗外黑洞洞的,明月閣一片冷清。
也不知道薛檸到底怎么樣了。
……
薛檸吃了藥便犯困。
胃口也不好,喝了一小碗粥,便精神不濟,倒在了床上。
薛嫣然大驚失色,以為薛檸死了,“這粥里是不是有毒?!”
還是寶蟬探了薛檸的鼻息,“郡主別擔心,我家姑娘只是體弱,這會兒應當是睡著了。”
薛嫣然無奈一笑,薛檸睡下了,她只得先回公主府。
江氏在棲云閣照顧了大半宿,天蒙蒙亮才離開。
薛檸睡得昏天暗地的,也就不知道有人曾在她床邊駐足許久,只為多看她幾眼。
等她稍微有精神頭些,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了。
她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將養自已的身體。
也是宣義侯府雕梁畫棟間熱熱鬧鬧掛起大紅的喜綢,逐漸忙碌起來,她才驚覺時間過得真快呀。
這一眨眼的功夫,馬上便要到春闈之日了。
她的身子也休養得差不多了,只是舊病新傷,讓她格外畏寒。
她大部分時間都窩在燒著炭火的屋子里,看看書,做做針線。
嫁衣卻是沒精力自已繡了,衛枕燕日日前來幫忙,昨兒太晚,在她屋里歇下了。
后來,李長澈帶人上門下聘那日,她偷偷去前院兒看了一眼。
籠子里關著一對兒活潑可愛的聘雁,前院兒大廳里擺著幾個大紅的木頭箱子。
她瞥見男人清冷矜貴的俊臉,心跳有些快。
沒等他看過來,她便急匆匆縮回身子躲到門外。
不知為何,明明在山洞里,他還親手替她換過衣服,他們也曾為了互相取暖,依偎在一塊兒睡覺。
可一回東京,她只是看他一眼都覺得尷尬害羞得不行。
是以,養病這段時日,她其實很少見他。
就算有什么事兒,也是浮生過來傳信。
她寫過幾次回信,也就沒寫了,擔心他覺得自已啰嗦。
反正婚期越來越近,他們總要見面的。
只是春闈在即,她還是想著給他寫封信。
三月倒春寒,東京的天氣仍舊冷得人打哆嗦。
偶爾還會下起小雪,貢院那地兒特別冷,一進去便要連考三日,是個人也會受不住。
蘇瞻考試那年,她親手給他做了一件厚厚的新袍子,還做了狐貍毛的手套。
不過蘇瞻什么都沒帶,穿了件他素日喜歡的玄墨大氅,最后考了個一甲進士回來。
殿試之后,便成了當年赫赫有名的狀元郎。
她那會兒沒反應過來,只知他嫌棄自已的東西,默默傷心難過了許久。
如今想來,總算明白了,蘇瞻嫌她是個克星,怕用她的東西不吉利。
她在病中也給李長澈做了一套護手護膝,別的不敢做多了。
被人說來說去,偶爾她自已也會當真,會不會她當真是個克星。
若是她送的東西,影響李公子考試便不好了。
所以,她思來想去,也不知道這護手護膝該不該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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