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蠻為此生了一場大氣,恨不得替她出頭。
只是她們兩個弱女子,走出府門便已經不容易,更別提找洛文鈞報復。
“我去找阿兄!”
薛檸拉住了她,“蠻蠻,我寧愿背負污名,也不愿找你阿兄替我報仇。”
蘇蠻抱住她,哭得滿是傷心,“可是檸檸……你如此嫁到李家,哪怕李公子是個窮舉子,萬一他因此厭惡你怎么辦啊……萬一他的家人不肯接納你怎么辦啊。”
薛檸笑道,“沒事的。”
他就算因此厭惡她,她也不會難過。
反正他們只是假成親而已啊,李公子肯用婚事助她逃離蘇瞻,她已經很感激了。
好在沒過幾日,洛文鈞被人打斷了腿,又被人敲碎了滿口的牙,扔在巷子里,有人發現他時,他胸口上用白布寫了幾個大字,“惡意造謠,拔牙懲戒”,一個讀書人,原本有著錦繡前程,而今被打斷了腿,也不知春闈還能不能參加。
東京里關于她的流漸漸的也就少了,只貴女們還是不愿同她來往,都往秀寧郡主的院子里去。
薛檸不愛那些熱鬧,于她而,這樁婚事越低調越好,免得有心人來壞了她的好事。
李公子讓浮生fanqiang給她送書信,說他家里已有了回信。
他父親已經應下了這門婚事,只因人不在東京,三書六禮由他自已操辦。
過兩日,他便會帶人上門下聘。
至于納吉請期都已找鎮國寺的大師問好了。
夜深人靜,浮生攀在墻頭,簌簌的白雪落了他一頭,他俊臉上掛著爽朗的笑,“薛姑娘與我家公子的八字極為般配,那大師還說,你們是上輩子便注定的緣分,只可惜沒能在一塊兒,所以這輩子才輪回轉世再續前緣。”
“是嗎?”
薛檸有些意外,出神片刻,眸子里浮光點點。
浮生沒抓住墻頭,差點兒滑下去。
她心神一緊,忙讓浮生從墻頭下來,外面雪大,進屋可以喝杯熱茶。
浮生擺擺手,憨笑道,“公子說了,姑娘的閨房不可隨意進,屬下在這兒挺好。”
寶蟬也歪著頭,好笑的打量著浮生趴在墻頭的造型,“幸好咱們院子偏遠,萬一被人瞧見了,你這賊人定要被打出去。”
浮生知道寶蟬在與他開玩笑,又笑道,“薛姑娘,公子說,明年三月初十、三月十五,還有六月十九都是良辰吉日,日子由姑娘來定。”
薛檸仔細翻看著李長澈寫給她的信。
男人筆力遒勁,頗有大將之風。
寥寥數語,卻將他們的婚事安排得妥妥當當。
就連他請的媒婆,也是東京有名的五福俱全之人,由她牽線搭橋的婚事沒有一個不成的。
她眼眶一陣溫熱,只柔柔地道了一聲,“好,那便三月十五罷。”
浮生撓了撓頭,“姑娘還有沒有什么話,要屬下帶給公子的。”
薛檸攏著掌心里的湯婆子,想了想,柔聲道,“浮生,我不在乎那些虛禮,你讓李公子莫要太勞累。”
浮生嘿嘿一笑,“我家公子不累。”
他高興還來不及。
此次大婚,萬事都由他親自操辦,就連他想插手也得看主子臉色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