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蘇瞻被她親得一愣,心里便美滋滋的。
屋子里的丫頭們都下去了,屋中一片昏暗。
她雙手捂著熏紅的臉,正羞澀地想著蘇瞻今兒會不會同她一樣睡不著,卻感覺有什么東西從床頂滴落下來。
滴答滴答……發出微小的聲音。
她緩緩移開手指,昏暗的帳子里瞧不清,只覺得床頂一片可怕的暗色陰影。
有什么東西從上頭緩緩延伸下來,在她尚未反應過來時,突然用力鉗住了她的下巴。
她只覺下巴脫臼,疼得要命,只能驚恐地瞪大雙眼,正要開口叫人,便感覺那鬼魅一般的陰影將一碗腥臭的血灌進她的嘴里,那味道惡心極了,她奮力掙扎起來,卻還是喝了大半碗。
她怒極又惡心想吐,慌亂中想坐起身子看看到底是誰在惡作劇。
才坐穩,就被人一拳打暈了過去。
翌日一早,負責伺候的丫頭見郡主遲遲未醒,推門進內寢,打起床帳,看見床上滿臉是血的女子,嚇得發出一連串尖叫,整個宣義侯府都被驚動了。
“啊啊啊啊——”
……
“真事兒,說是昨兒秀寧郡主遇鬼了,那鬼爬上她的床,給她喝了一大碗豬血。”
薛檸安靜地聽著,睫羽輕輕顫了顫,“豬血?”
“是啊。”寶蟬將藥碗端進來,坐在床邊,心里別提多痛快,“姑娘是沒聽見她婢女那聲尖叫,奴婢這么遠都聽見了,還聽說郡主滿臉都是血,那味道,臭得十里八鄉都聞得見。”
薛檸心里其實有個答案,嘴角淡淡莞爾。
她失血過多,唇色發白,一口一口喝著苦澀的藥汁,虛弱道,“可查出是誰惡作劇了嗎?”
寶蟬笑嘻嘻道,“沒呢,說是那黑衣人神出鬼沒的,根本抓不到,就連世子也沒查出什么蛛絲馬跡,秀寧郡主哭了好久,聽說老夫人親自哄了一早上,這會兒讓人給她收拾新的院落去了,就在世子的明月閣旁邊。”
薛檸臉色淡淡,碗里最后一勺子苦藥也喝完了,“挺好的。”
寶蟬見自家姑娘沒傷心,笑道,“對了,姑娘,還有個好消息呢。”
薛檸今兒精神不濟,眼神總是有些恍惚,她看向寶蟬,笑了笑,“什么?”
寶蟬嘴角翹起,正要開口,便聽寶玉在外道,“姑娘,世子過來了。”
薛檸秀眉輕蹙,將藥碗遞給寶蟬,“你去攔他,別讓他進來。”
寶蟬忙道,“是。”
可她那點兒力氣,哪里攔得住蘇瞻一個大男人。
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個武藝高強的墨白。
寶蟬一臉焦急的追進來,“姑娘,奴婢沒攔住……”
薛檸閉了閉眼,嘆口氣,“沒事。”
蘇瞻走到床邊,倒也沒坐下。
隔著厚厚的床帷,頓了頓,對帳中女子道,“聽說你的傷口昨兒裂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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