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瞻神色冷峻,直勾勾盯著薛檸的眼神帶著些薄怒,“大師,既然兇手已經抓住了,下一步,該如何讓秀寧身子恢復康健。”
那大師沉吟一聲,徐徐道,“兇手以血為郡主下蠱,自然要以血解之。”
蘇瞻眸色陰冷,“何意?”
那大師道,“其實也很好理解,只需用兇手的心頭血做藥引,再將本道手里的這枚丸藥以溫水化開,伺候郡主服下,不出三日,郡主身體定能大好。”
秀寧郡主哭聲孱弱又委屈。
謝老夫人老臉冰冷,“瞻兒,你還等什么,快取薛檸的心頭血給秀寧治病。”
薛檸渾身一僵,眼睫顫了顫。
她臉色微變,轉頭便往外跑。
卻見那大門被幾個嬤嬤直接關上。
寶蟬被她們攔在門外,嗚嗚咽咽的哭著,像是被人捂住了嘴,明堂的大門死死關閉著。
屋子里炭火的氣息夾雜著女人們身上的香氣,熏得人心頭煩躁。
蘇瞻一步步朝她逼近,那周身四溢的寒意叫人心頭發顫。
薛檸轉過身,身子絕望地抵在墻壁上。
屋子里這么多人看著,卻沒有一個人肯幫她一把。
蘇瞻走到她面前,大手攥住她纖細的手腕兒,眼底漆黑得仿佛卷著漩渦,“薛檸,這都是你自作自受。”
薛檸掙扎起來,在他黑沉的眸光落下來時,呼吸緊了緊。
她揚起倔強的小臉,眼眶克制不住的發紅,“蘇瞻,我恨你!”
少女通紅的眼睛逼得蘇瞻心尖一刺,可那抹痛意來得太快也消失得太快。
他沒時間去琢磨那抹痛從何而來,他只是想著無論如何,也要讓秀寧健健康康的嫁給他,至于薛檸,不過取她一點兒心頭血而已,他會把握好力道,不會讓她受過多的傷,之后再補償她一些銀錢首飾,又或者他陪陪她,讓她高興高興。
總之,今日的心頭血,她不給也得給。
他緩緩瞇起沉黑的眼,接過墨白手中遞來的匕首,狠狠往薛檸胸口刺去——
薛檸怕極了,身子顫了顫,小臉兒血色盡失。
她眼睜睜看著那鋒利的刀刃兒刺過來,卻無能為力。
她嚇得閉上眼,只能聽見耳邊一陣嗡鳴。
可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匕首刺入她心口的疼痛感。
反而聽到一陣奇怪的驚呼聲。
她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卻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不知何時擋在她面前,狂風呼呼地從洞開的大門口吹進來,男人衣袂翩飛,身影矜貴肅然,而蘇瞻已被人一腳踹倒在了地上,墨白與謝老夫人幾個將蘇瞻團團圍住,秀寧郡主也面色焦急地蹲在蘇瞻身邊。
蘇瞻好似受了傷,肩頭隱隱滲出一陣鮮血。
謝老夫人尖銳道,“來人,快去請大夫!”
李長澈卻道,“浮生,今兒這里的所有人,都不許走。”
他聲量不高,卻透著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不等謝老夫人反應過來,浮生已經抽出長劍,將明堂大門關閉,隨手一劍刺入門框,擋住了那要出門請大夫的小丫頭,“沒聽我家主子說話?現在這會兒,誰也不許走!我們家主子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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