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被打斷雙腿的顧遠山生生用雙手爬進了內堂。
蘇溪被嚇到了,尖叫著往后退去。
可她情緒太過激動,反而牽扯起小腹疼痛。
一時間,站立不穩,直接往地上倒去。
“啊,大姑娘昏過去了!”
眾人又哄亂起來,柳氏見機不對,想讓丫頭將蘇溪趕緊攙走。
薛檸卻不給她機會,扭頭便急切道,“寶蟬,大姐姐都昏倒了,還不快請大夫!”
寶蟬嘴角微勾,“奴婢早已命人請好了孫大夫,這會兒就在門外,孫大夫,還請您為大姑娘把把脈呀。”
說著,將那孫大夫從門外拉進來。
蘇侯不想侯府之女再出丑,沉著俊臉不許孫大夫靠近。
李長澈卻不贊同,“蘇侯此舉,莫不是內心有愧?”
楊氏緊跟著道,“是啊,侯爺,我們陸家要與蘇家定親,可蘇家姑娘卻懷有身孕,今兒不給我們一個明明白白的交代,您叫我們如何放心讓大姑娘嫁進來?我們陸家這些年的確是落沒了不少,可也不會在孩子的婚事上馬馬虎虎,若大姑娘心中無愧,便是讓大夫看一眼又如何?”
蘇侯被楊氏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聲,冷冷瞪蘇溪一眼,“好,那本侯便給你們一個交代,孫大夫,你可要好好給蘇溪看清楚,她到底有無身孕!”
得了蘇侯首肯,那孫大夫才將手搭上蘇溪的脈搏,未幾,便顫聲道,“老夫人……侯爺……大姑娘她……”
謝老夫人怒火中燒,“她身子如何?”
孫大夫緊張地咽了口唾沫,目光掃過四周,尤其對上李長澈的冰冷的雙眸后,咬了咬牙,一狠心道,“她腹中胎兒已有一月有余!”
蘇溪雙眸含淚,早已做足了被薛檸誣陷后的委屈之態,聞卻是晴天霹靂,怔愣當場。
蘇侯嘴角微抿,“你……你說什么?”
孫大夫道,“大姑娘懷孕已有月余了。”
一屋子人因著這消息而詭異的安靜下來。
誰也沒想到,蘇溪竟然在訂婚之前便懷了孩子。
此事若傳出去,宣義侯府的臉面還要不要?!
蘇侯冷笑一聲,看向二房柳氏,咬牙切齒道,“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柳氏顫顫巍巍,臉色煞白,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蘇侯看了一眼薛檸,又轉向江氏,怒道,“都是你帶出來的家風,你看看宣義侯府后宅都成什么樣了!此次事了,你這當家主母自當好好去祠堂反省!”
江氏欲又止,“侯爺,我——”
蘇侯卻不讓她解釋,“你不必辯解!既辦事不力,不如將手中權力交出來!”
江氏俏臉發白,在男人的怒叱下,身子搖搖欲墜。
蘇侯的責怪猶如一座大山壓在江氏頭頂,當著陸家母子的面,全然沒將她這個當家主母的臉面放在心上。
她睫毛微顫,對上楊氏同情的眼神,一時頭皮發麻,呼吸艱難。
“江氏,你自已好好反省。”
說罷,蘇侯拂袖而去,將整個爛攤子留給江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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