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檸將那精巧的匕首拿起來放在手心里把玩,“倒是一把好劍。”
劍刃泠泠,映出她欺霜賽雪的小臉,刃尖鋒利,吹毛即斷。
蘇瞻給她送的禮物不多,無論是鐲子還是簪子,蘇蠻都有一份與她差不多的。
唯有及笄那次,他給她送了獨一份的玉鳳金簪,是蘇蠻沒有的。
從前她視若珍寶,從不敢輕易戴在頭上。
不過前幾個月,她將那金簪送給了秀寧郡主。
之后,再不期待他的禮物。
沒想到今兒這份禮,卻送到了她的心坎兒上。
她的確需要一把匕首,用來保護自已。
“沒想到姑娘的禮物,與眾位姑娘的也不一樣,是不是世子心里記掛著姑娘?”寶蟬思來想去,也只能這般解釋。
薛檸卻散漫地笑笑,將那匕首收放起來,“就算我對他來說不一樣,也只因為我是他的救命恩人而已,再無其他。”
寶蟬仔細打量著自家姑娘的神情,一臉欲又止的表情。
薛檸見她呆呆地看著自已,坦蕩道,“既說了要另嫁他人,你家姑娘,便永遠不會回頭。”
寶蟬到這會兒才有了實感。
她家姑娘怕是當真心死了。
她揚起一個笑臉,道,“說起來,世子也就一副皮囊好看而已,他脾氣不好,又冷又硬,性子還陰晴不定,昔年奴婢便覺得世子不是良配,如今姑娘清醒過來,奴婢越發覺得不管是洛公子還是李公子,誰都比世子強。”
薛檸卻不再將心思放在蘇瞻身上,溫聲道,“還有幾日便是月底,表兄即將回東京述職,寶蟬,明日你親自去一趟我舅家,跟舅母說一聲,陸家與蘇溪議親之事照舊,蘇家提什么要求,舅母只管答應下來,只是表兄回來后,必須等到十二月初七再上蘇家的門。”
寶蟬好奇,“為何?”
薛檸輕笑,“只管聽我的去傳話。”
寶蟬忙道,“是。”
……
此時此刻,常州。
夜深人靜,四處闃寂無聲。
蘇邁先行帶著聘禮轉了水路往邕州而去,而蘇瞻則與墨白騎馬入了常州城。
算算日子,已在常州待了四五日有余。
常州出了一樁殺夫大案,震驚朝野。
州官無所作為,將那殺夫的女子直接關押在獄,嚴刑逼供令其招認罪供,那女犯被判了斬首示眾,卷宗不到三日便被送到了刑部,就等刑部批文,秋后問斬。
這世上殺妻之案眾多,可一個柔弱女子敢殺夫的,卻是少數。
蘇瞻連夜查看卷宗,發現其中許多細節對不上,這才轉道往常州親自走了一趟。
到了常州才發現,此案另有隱情。
“世子,屬下已命人照看好于氏母女,只等世子查清案情,便將人放出大牢。”
進了衙門書房,墨白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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