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檸疼得弓起身子,輕輕叫了一聲,但很快又昏了過去。
他臨危不亂,掌心覆上那處柔軟,將止血的藥粉撒上去,又飛快將她的傷口包裹住。
等將傷勢處理完,一炷香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薛檸滿頭熱汗,小臉泛著紫青,只有白皙的胸口處泛著微微的起伏,說明她還活著。
重傷之后,最怕的就是感染發熱。
李長澈坐在床邊,指腹撫了撫小姑娘眉心的汗水,心疼地看她一眼,叫了寶蟬進來。
寶蟬一看自家姑娘衣不蔽體的模樣,整個人都懵了。
李長澈不動聲色道,“去端一盆熱水來。”
寶蟬愣愣的答了一聲,匆忙跑了出去。
浮生好奇道,“公子,薛姑娘如何了?”
李長澈聲音冷了幾分,“別進來。”
浮生摸了摸鼻子,委屈道,“知道了。”
于是繼續聽話地守在棲云閣門外,誰來打擾公子救人,他就殺誰。
寶蟬很快將熱水端了進來,她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這會兒還是慘白的,只是見李長澈一個外男大馬金刀的坐在她家姑娘床邊,多少有些不自在。
她家姑娘衣服還沒穿好呢。
他……他就跟沒事人似的,仿佛姑娘的夫君一般,半點兒也沒想著避嫌。
“李公子,給姑娘擦洗身子的活兒,還是奴婢來吧……”
李長澈撩起眼皮,“我剛給她包扎好傷口,你若掌控不好力道,讓她傷口崩開大出血,出了意外,你來負責?”
寶蟬小臉又白了幾分,“奴婢會小心……”
“小心若有用的話,還要大夫做什么。”李長澈聲線淡淡的,“將熱水放下,出去。”
寶蟬咬了咬唇,倔強地站在原地沒動,“我家姑娘還沒嫁人呢,公子這般對姑娘……姑娘日后該如何自處?”
李長澈頭也沒抬,大手在薛檸身上忙活,“我會娶她。”
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卻在寶蟬心頭激起了千層浪。
她抿了抿唇,實在不知該說什么好。
可瞧著李公子給姑娘擦洗身子的動作溫和又有耐心,她又微微嘆了口氣。
罷了,生死關頭,順其自然好了。
只要姑娘能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替薛檸擦洗完身上的血跡后,李長澈讓寶蟬將干凈的衣物取來。
一開始因她的傷情嚴重而心無旁騖,如今這會兒替她穿衣,手指偶爾觸碰到少女滑嫩的肌膚,他清冷的神情也變得不自在起來。
她受了傷,幾乎整個身子只能依靠著他。
他胡亂將她衣襟攏好,指尖又不小心碰到少女那飽滿又紅潤的柔軟。
男人薄唇微抿,一雙眼黑沉沉的。
“剩下的,你來。”
說完,便將人放回床上,自已起了身。
寶蟬疑惑的瞧他一眼,還未來得及問什么,男人已經出了房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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