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宣義侯府到底在做什么,昨兒才聲勢浩大的辦了認親宴,要將你收作他們家的養女,何以今兒便鬧出這種事兒來?”楊氏也是等薛檸醒來后,才敢發火兒,身子坐到床邊,微微打起簾子,噼里啪啦便道,“檸檸,你跟舅母說說,到底發生了什么,是不是那姓蘇的一家欺負你?舅母雖沒什么大本事,但給你做主還是沒在怕的,回頭,我便上侯府去,去找謝老夫人,當面要個說法!”
薛檸心中一軟,“舅母……您別生氣,是我自已不小心。”
一句軟軟糯糯的舅母,直叫楊氏瞬間軟了心腸。
這么多年,薛檸住進宣義侯,與陸家往來越來越少。
她也不是沒想過去侯府看看孩子,只是每一次,都沒能見上人,要么便是沒說兩句話,便得離開。
她也清楚自已身份低賤,不過是先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夫人離世后,才有幸被抬為這陸家的當家夫人,可歸根結底,她沒生育過,老爺對她又談不上喜歡,名不正不順的,說多錯多,做什么都無人在意。
往年,薛檸幾乎不怎么見她,更別提喚她一聲舅母了。
如今這一聲舅母,便讓楊氏怔在當場,好半天沒說話。
薛檸知曉楊氏待自已是真心實意的。
上輩子她出了那樣的丑事,也是楊氏連夜趕到侯府,恨不得跪在謝老夫人面前替她求情。
后來她嫁給蘇瞻,沒人瞧得起她。
是楊氏將她畢生的積蓄送過來,為她添了嫁妝。
薛檸一雙清水眼朝楊氏看去,“舅母別擔心,我今兒出府,便是來求舅母相助的……”
楊氏眼圈一紅,“好孩子,你放心,舅母什么都聽你的。”
薛檸微微一笑,“此事還希望舅母幫我隱瞞下來。”
“行,先前是舅母想得不周到。”楊氏當時氣急攻心,一心想替薛檸出頭,這會兒反應過來了,忙愧疚道,“此事事關你的清譽,舅母一定替你瞞得死死的,你別擔心啊,好孩子。”
薛檸伸出小手,握住了楊氏的,“多謝舅母。”
李長澈視線順著楊氏的手凝過去。
朦朧的帷帳里,少女乍醒未醒,衣衫凌亂,嬌滴滴的肌膚白里透紅,迷離的雙眸流轉著懵懂的慵懶,那副嬌態,要多勾人便有多勾人。
他喉結滾了滾,視線黑濃。
分明過去無人能撼動他的心神。
可薛檸卻能輕易挑起他身體里那股塵封已久的欲。
薛檸感覺到男人灼熱的目光,垂下長睫,“大夫,我這……要多久才能好全?”
此話一出,一屋子人都看向了那老大夫。
那老大夫剛寫完藥方子,遞到浮生手里,“今日施了針,能排解大半,不過還需再來三次,之后用老夫開的藥溫養半月,才能徹底恢復,再者姑娘昨兒浸泡了冷水,如今身子受了寒氣,還需喝些祛風除寒保養身子的藥,不然,傷了身子,恐日后子嗣艱難。”
說著,將另一張藥方也塞進浮生手中。
薛檸一聽這話,臉色白了白,不過很快又釋然。
子嗣是女人一生之大事,楊氏與寶蟬都跟著急了。
“我家姑娘還沒婚嫁呢,大夫,您一定要幫幫我家姑娘才是啊。”
“是啊,大夫,你再好好幫檸檸看看,這子嗣之事,馬虎不得,若需要用什么上好的藥,您只管寫下,我去想辦法。”
那老大夫早已見慣了眾生疾苦,笑道,“你家姑娘年輕,只要肯好好用藥,不是沒有轉圜的余地,行了,去抓藥吧,今兒便需喝上三大碗,日后天天都得這么喝。”
浮生身子沒動,等著自家主子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