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瞻收回視線,仍舊面無表情,“沒什么。”
謝凝棠其實覺得李長澈長得也不錯,只是氣質比蘇瞻更冷幾分,雖然也會笑,但那笑意幾乎不達眼底,有種淡淡的疏離淡漠感,倒是很吸引姑娘家,不過——
她轉頭看向同樣容顏絕世的蘇瞻,心跳快了幾分,“世子哥哥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是不是秀寧惹世子哥哥不高興了?”
“沒有。”
“那世子哥哥為何一臉不悅呢?”
“與你無關。”
“那就是因為薛檸妹妹?”
蘇瞻沒說話,沉默著上了馬車。
謝凝棠忙緊跟在他身后,眸光閃過一道精光,“不過我瞧著薛檸妹妹在李公子面前一臉害羞的模樣,想來,她應該是喜歡他的吧。”
“喜歡?”
蘇瞻眉心又皺了起來。
謝凝棠笑道,“嗯,聽說江夫人正準備給薛檸妹妹尋個模樣周正的夫君呢,昨兒來府上做客的好幾位權貴公子都在夫人的名單上,但江夫人的意思還是先由薛檸妹妹自已來選,選一個她喜歡的,聽說她性子孤僻,不擅與人交友,卻主動與李公子一起,這不是喜歡是什么?”
蘇瞻眉頭越皺越緊,胸口莫名沉悶了幾分。
有一絲尖銳的疼,自心尖一閃而過,快得讓他都沒發現。
他不愿再聽到薛檸的名字,煩躁道,“不許再提她。”
見男人對薛檸的厭惡幾乎克制不住,謝凝棠乖巧一笑,“好吧,那我不說她了,還是說說咱們今兒晌午去哪家酒樓用飯罷,東京好吃的東西也太多了,世子哥哥,要不我們去樊樓看看呀。”
蘇瞻刑部案子多,公務忙,難得抽出空閑來陪人。
謝凝棠是他的第一個例外。
……
薛檸剛上馬車,便有些控制不住了。
她渾身是汗,臉頰發燙,手腳發軟,神志不清。
整個身子蜷縮在寶蟬懷里,瑟瑟發抖,仿佛一只可憐巴巴的流浪幼貓。
李長澈眉目冷凝,大頭撫上她滾燙的額頭,“這是怎么了?”
寶蟬滿臉擔憂,“奴婢也不知道……昨兒夜里姑娘渾身便發燙……泡了半夜的冷水澡……今兒一早起來便這樣了……”
“冷水?”
“是啊,奴婢擔心姑娘身子熬不住,還專門熬了祛風寒的藥……可……姑娘還是受了風寒……起了高熱……又不肯讓人出府請大夫……”
薛檸眼前一片血紅的迷霧,根本看不清車廂內的擺設。
只能聽見寶蟬壓抑的哭聲,和馬車行駛在雪地上的沙沙聲。
馬車進了繁華的長寧大街,周遭都是百姓們熱熱鬧鬧的說話聲。
而坐在她身側的人,身上一直散發著吸引她的氣息。
她緊緊攥著拳頭,很擔心自已會控制不住地生撲了他。
偏他還不清楚她的狀況,帶著些涼意的掌心抵在她眉心,溫潤的薄唇一張一合,不知在說些什么。
她一抬眼,便能瞧見他鋒銳凸起的喉結,還有那微微從衣襟里露出的修長脖頸。
李長澈本就生得得天獨厚的俊美,五官立體葳蕤,輪廓利落分明,嘴唇薄薄兩片,形狀優美,色澤瑩潤,連接著流暢堅毅的下頜線……他身上的每一處……于此刻的她來說,都是致命的吸引。
她知道,再這般下去,她一定會犯下彌天大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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