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江氏對她幾乎算是有求必應,她不愿見人,她便讓她活在自已的小院里。
可也是后來嫁到蘇家,薛檸才明白為人之道,不能只顧自已。
江氏為了她,頂著各房壓力,被謝老夫人磋磨,被二房恥笑,被三房看不起,后來還死得那么可憐……
很難不讓她懷疑,蘇瞻對自已的那些厭惡,也可能是因為她對不起江氏。
如今重來一世,她不能再讓江氏為了她,在這后宅舉步維艱。
“姑娘當真要去給老夫人請安?”
寶蟬將綴著灰鼠毛的披風取來,披在薛檸身上,不情愿道,“老夫人又不喜歡姑娘,還有二房三房的姑娘們,與姑娘也不親近,還不如不去的好。”
薛檸攏著湯婆子往外走,“從今天開始,我日日都去。”
“咦?”寶蟬疑惑,“姑娘不是不愛與府上其他人打交道么?”
薛檸莞爾,“打打交道也無妨,都是一家子兄弟姐妹。”
寶蟬打趣,“跟世子也是兄妹?”
薛檸頓了頓,鄭重道,“跟世子也是。”
寶蟬不說話了,睜大眼睛跟在自家姑娘身后,滿腦子都是姑娘是不是燒糊涂了?
她不是最喜歡世子,要做世子的妻么,怎么這會兒就成兄妹了?
薛檸步伐輕快,自生病之后,她總是昏沉沉的躺在床上。
永洲一年四季的天氣都不好,尤其是冬日,雪一下便是好幾個月看不見太陽。
生病后,寶蟬的日子也越發難過,老宅的下人們處處為難。
她幾乎是被囚禁在那個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里與寶蟬相依為命。
如今她身輕如燕,無事掛心,自由自在,直叫她心情好得不能再好。
從棲云閣到謝老夫人的萬壽堂距離最遙遠,當初江氏便是擔心她招人嫌棄,怕她不自在,所以才故意將她養在偏僻院落。
她在雪地里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到謝老夫人院門口,已有幾分氣喘吁吁。
寶蟬擔心極了,“姑娘,你沒事兒吧。”
薛檸笑,“沒事。”
寶蟬開始打退堂鼓,“奴婢還是覺得不要去了,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別怕,寶蟬,該往前走的路別回頭。”
她這身體昨兒落了水,此刻還有些虛弱。
原想在院外休息片刻,再進去。
卻見蘇瞻攏著玄墨大氅與府中其他兩位公子舉著綢傘走了過來。
薛檸不愿與蘇瞻遇見,幾乎是轉頭就走。
卻又被人揚聲叫住。
“這不是常年躲在棲云閣不見外人的薛姑娘嗎?”
說話的,是二房長子蘇譽,生得一雙桃花眼,風流多情,性格乖張。
在蘇家,與薛檸最不對付的就是他。
果然,蘇譽見薛檸要進萬壽堂,直接伸手拉住她纖白的手腕兒,將她拉扯出來,“前些年,薛姑娘珍重芳姿晝掩門,怎的如今才及笄,便巴巴的來祖母面前晃悠了?”
這句話,滿是嘲諷。
只差沒挑明,薛檸今日是故意前來堵他們這些侯府公子哥獻媚邀寵的。
她一個貌美孤女,及笄后最重要的事兒便是自已的終身大事。
侯府世子淵渟岳峙,清冷自持,又是當朝新貴。
侯府公子玩世不恭,儀表堂堂,出身侯爵貴族。
隨便嫁給哪一個,對薛檸來說,都是攀高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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