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陳雪柔父親被她唬住了,便又來了興致:“老陳,再怎么說,我也是雪柔的嬸嬸,這關心關心孩子的事情,也是應該的,是吧?”
父親恨不得將她攆走:“你還好意思說你是嬸嬸,臉皮真厚,你現在唱啊,怎么不唱了,你現在到處去宣傳啊,怎么不去?你知道你給孩子造成了多大的壓力嗎?我不想和你廢話,你給我滾,滾得遠遠的,能滾哪里就滾哪里。我不認識你,你別不要臉。”
陳雪柔聽見他們的爭吵,擔心父親一激動打了她,便出來勸解。
嬸嬸不跟陳雪柔的父親廢話,她轉而問陳雪柔:“雪柔,你進入面試是怎么回事?”
陳雪柔也恨透了這個嬸嬸,她四處宣傳,對她的傷害她完全可以容忍,可是父親受了不少打擊。但她反過來一想,村里人既淳樸善良又野蠻不化,有其狹隘的一面,便不記恨她了。陳雪柔以實相告:“嬸嬸,前面有一個被查出來是作弊,所以我就遞補進去了。不過接下來還有面試,面試后三進一。”
嬸嬸本來剛開始很虔誠的,這時候便又原形畢露了,“我還以為進入面試就等于考上了,這不還有面試嗎?老陳,你瞎n瑟什么?我看注定要樂極生悲了。”
要是沒有陳雪柔,父親這時候肯定要和她同歸于盡了,可現在雪柔給他帶來了好消息,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雪柔考慮,他忍住了自己的怒氣。
嬸嬸繼續說道:“老陳,不是我說你,你就是苦命,老婆早早走了,孩子還沒考上,就被你吆五喝六地亂說,我看這次注定是考不上了。”
她知道她說出這些話肯定又會惹怒陳雪柔的父親,便一邊說一邊出門。父親趕到門口將門鎖了,便進來吃飯,跟那種人計較沒用,白傷腦子。這種人一點口德都沒有,想說什么就說什么,甚至連死了的人都要被她說得不得安生。
進去后,父親便說道:“雪柔,以后跟那些人不要廢話,沒一點兒素質,你看她平日里是怎么欺負我們的,你現在沒考上,考上樂以后還不知道要怎么死皮賴臉地跟我們和好呢,不過爸有在先,不管你以后有沒有出息,都不能跟這種人來往,也不能幫助她,我們老死不相往來。”
雖然陳雪柔不認可父親的態度,但她知道,父親說的話很可能是真的,畢竟他們那里的人,都很崇拜公職人員,工作穩定,體面,說不定以后還能幫著他們辦事,如果考上了,她主動來和好也不是不可能。不過為了讓父親安心,陳雪柔說道:“爸,您別操心了,我知道該怎么做。不過您還是別跟那些人一般見識了,您既然知道那些人沒素質,就更沒必要生他們的氣,我們和他們不一樣。”
父親想想也對:“雪柔,我不生氣,狗咬了你,你總不能去咬狗一口吧,這樣的話,豈不是和狗一樣了。”
父親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拿起筷子吃飯,他確實有些餓了。
父親突然說道:“對了,雪柔,我們公司那個總經理說,如果你有空可以去幫忙,他們公司缺人,尤其是缺像你這樣的人才,還說如果你愿意去,待遇不是問題。”
其實陳雪柔知道老板是個好人,要不然也不會幫她瞞著父親,可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她要復習面試,便只好推脫了:“爸,麻煩您轉告他,我現在很忙,如果面試結束后有空,我會去幫忙的。這老板對您這么照顧,怎么說也得感謝人家。”
父親覺得有理,便繼續吃飯。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