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胸口還在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遠處,越來越多的幸存者爬上了岸,大家都和他們一樣,躺在沙灘上喘息,一時間,淺灘上滿是粗重的呼吸聲和低低的呻吟聲。
鹽霧漸漸散去,天空的云層也變薄了,一絲微弱的陽光透過云層灑了下來,照亮了滿目瘡痍的沙灘和遠處依舊漂浮在半空的堡壘。
“堡壘……還在!”有人率先發現了半空的景象,發出一聲驚喜的呼喊。
所有人都掙扎著坐起身,朝著半空望去。
只見那座巨大的沸點合金堡壘依舊懸浮在半空中,雖然外層合金板有不少破損,導流架也有些變形,但整體結構完好無損。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不少人甚至喜極而泣――他們還有家可回。
周舒晚也坐了起來,揉了揉酸痛的手臂,目光立刻在人群中急切地搜尋。
沙灘上到處都是疲憊的幸存者,穿著破損的衣物,臉上帶著劫后余生的慶幸,可她看了一圈,卻始終沒有找到那個熟悉的高大身影。
她輕心中的擔憂再次蔓延開來。
他會不會出事了?
他的空調服有沒有破損?
她起身一步步在人群中穿行,目光掃過一張張陌生或熟悉的臉龐。
但都不是齊銘郁。
她正有些失望的時候,遠處的人群中,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正朝著這邊走來。
周舒晚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她快步迎了上去,齊銘郁也看到了她,原本疲憊的臉上瞬間綻放出笑容,加快了腳步朝著她走來。
在距離幾步之遙時,齊銘郁一把將周舒晚緊緊擁入懷中。
滾燙的體溫透過破損的衣物傳來,帶著海水的咸味和淡淡的汗味,卻讓周舒晚感到無比安心。
兩人緊緊相擁了許久,才慢慢松開。
周舒晚的目光落在他有些不穩的腳步上,眉頭瞬間皺了起來,擔憂地問道:“你的腿怎么了?走路怎么一瘸一拐的?是不是受傷了?”
齊銘郁不在意地笑了笑:“沒事,小傷而已。剛才帶著志鵬和雨萱在浪濤里躲避的時候,被一塊漂浮的合金板砸中了腿,有點腫,不影響走路。”
“都腫了還說沒事!”周舒晚立刻蹲下身,想要查看他的傷口,卻被齊銘郁一把拉住。
“真的沒事,晚晚,”齊銘郁握住她的手,語氣帶著安撫:“就是有點淤青和腫脹,沒有破口,海水也沒灌進去,不礙事的。”
他反過來上下打量著周舒晚,目光帶著關切:“你呢?有沒有受傷?爸媽和沐沐都還好嗎?”
“我們都沒事,”周舒晚站起身:“撤離的時候,陳艦長讓指揮室的人護著我先走,我一路上都沒看到你,心里特別著急。
后來在岸邊看到了爸媽和沐沐,就一起跳入海里,互相照應著,一直等到風浪平息,然后就上岸了。我們都沒受傷,就是有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