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她能清晰地看到對方船上的人員分布,對方人馬手持武器,警惕地望著他們。
為首的游輪上,何成適依舊站在駕駛艙里,目光如鷹隼般鎖定著他們的船。
“他們停下了。”馬艦長低聲說道,將船停在了距離對方船隊約五百米的地方。
此時,對方的游輪上放下了一艘小艇,上面坐著三個人,其中一個正是何成適的心腹,之前在海上激戰中見過的光頭男人。
小艇緩緩靠近,光頭男人站在艇上,高聲喊道:“對面的朋友,我們是來尋求合作的!我們的首領想見你們的負責人,商量共同生存的事宜!”
馬艦長聽到這話,冷笑一聲:“合作?你們帶著武器,戒備森嚴地闖到我們的地盤,說是合作?傻子才信!”
光頭男人臉上堆起假笑:“長官誤會了,末世之中,獨善其身太難。我們知道你們建立了安全的居所,希望能加入你們,我們可以提供物資和勞動力,共同壯大這個基地。”
他說得倒也誠懇,但馬艦長因為周舒晚和齊銘郁的話,先入為主,對對方嗤之以鼻:“物資和勞動力?你們要是有物資,還會千里迢迢跑到這里來?”
光頭男人臉上的假笑僵了僵,還想再辯解些什么,馬艦長已經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少跟我來這套!要么立刻掉頭離開,要么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海風卷著熱浪撲面而來,帶著海水蒸發后的咸腥氣,光頭男人額頭上的汗珠滾滾而下,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
他回頭望了一眼遠處的游輪,似乎在等待指示。
片刻后,游輪上又有了動靜。
這次放下的小艇上,中間站著一個人――正是何成適。
周舒晚瞇起眼睛,和齊銘郁從窗口向那個方向看去。
他的容貌比上次見面時多了一些皺紋,顯然這些日子過得并不輕松。
小艇在滾燙的海面上顛簸著,緩緩靠近先鋒部隊的船只。
何成適站在艇上,沒有了往日的囂張氣焰,眼神里帶著幾分疲憊和懇切,與之前那個假笑陰鷙的模樣判若兩人。
“這位長官,請息怒。”何成適的聲音隔著海浪傳了過來:“我們確實是走投無路了,才冒昧前來求助,絕非惡意。”
馬艦長沒有吭聲。
何成適繼續說道:“這些武器只是為了在海上自保,末世之中,沒有武器寸步難行啊!我們的船只已經破舊不堪,物資也消耗殆盡,若不是實在沒辦法,絕不會輕易打擾。”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船上的士兵,最終落在了船艙的方向,像是早已知道周舒晚和齊銘郁就在那里。
“我們都是華夏人,都是在末世里艱難求生的普通人。這些年在海上生活,真的是各種天災困難危險,非常難!我們的人口也由原先的幾千人口,到現在只剩下幾百人了。我們之所以前來尋求幫助,是因為如果,如果你們不接收我們,我們大概……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他語氣誠摯,說著聲音竟然還帶了哭腔,眼眶通紅。
本來對他們印象不好的馬艦長和船上的其他先鋒士兵都微微皺眉,但神情上的戒備已經消散了不少。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