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大家都很累,周舒晚更是如此。
她既要帶著爸媽躲在休息區,謹防何成適那邊的動靜,又要在危機來臨的時刻,獨自去駕駛游輪,還要開槍反擊。
雖然,這都是他們之前商量好的計策。
但是因為他們人太少了,也得照顧兩位兩人,所以除了他和沐沐外,她就算是頭疼欲裂,也要承擔起這份責任。
齊銘郁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溫柔與心痛。
他撐著身子慢慢躺下,盡量不碰到她,只把胳膊輕輕搭在她腰上,動作輕得像怕驚擾了什么。
其實他也累得厲害,眼皮早就開始打架,可看著身邊人安穩的睡顏,心里那點疲憊好像都淡了些。
他盯著艙頂斑駁的鐵皮,腦子里過了一遍與何成適的交鋒,還有周舒晚的空間問題,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不過很快又松開。
眼下先好好睡一覺,天塌下來,也得等醒了再說。
不知睡了多久,周舒晚是被一陣輕微的震動晃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窗外的陽光透過舷窗的縫隙照進來,在艙板上投下一道細長的光。
齊銘郁還在睡,呼吸均勻,手臂還搭在她腰上,只是眉頭微微皺著,像是在做什么不輕松的夢。
她輕輕動了動,想把他的胳膊挪開,免得壓得他發麻,可剛碰到他的手腕,就被他反手握緊了。
齊銘郁緩緩睜開眼,眼神還有些惺忪,見她醒了,聲音沙啞地問:“醒了?頭還疼嗎?”
“好多了。”周舒晚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外面怎么了?剛才好像晃了一下。”
“應該是過了片小浪區,我剛才迷迷糊糊聽見沐沐在外面喊了一聲,沒事。”
齊銘郁也坐起來,伸了個懶腰,骨節發出輕微的“咔噠”聲:“你再躺會兒,我去看看爸媽和沐沐,順便弄點吃的。”
周舒晚便道:“原來我們已經開船了嗎?我竟然完全不知道。”
“也就剛開船不久,不急,你再休息會兒。”
大家都知道周舒晚情況特殊,所以都想讓她多睡一會兒,沐沐醒了后,就先駕駛游輪出發了。
齊銘郁剛才迷迷糊糊感知到游輪發動的聲音,但為了讓周舒晚好好睡一覺,他便沒有動。
"幾點了?"周舒晚已經坐了起來,聲音還帶著沙啞。
齊銘郁剛才已經看過表了:“三點半了!”
他們望著窗外明晃晃的太陽,一時分不清是午后還是凌晨。
生物鐘徹底混亂了。
連齊銘郁也弄不清楚現在是白天三點半還是半夜三點半。
廚房飄來煎魚的焦香。
鐘緹云系著圍裙站在灶臺前,鐵鍋里的熏魚塊正滋滋冒著油花。
見他們過來,她便笑容滿面:"醒了?睡得怎么樣?晚晚你的頭還疼不疼?"
周舒晚搖搖頭:“好多了,媽,我們吃什么?沐沐吃了嗎?我爸呢,他的傷怎么樣了?”
“沐沐剛才已經吃了些干糧。”鐘緹云指了指外面:“你爸在甲板上警戒呢,他的傷口沐沐也幫他看過了,繃帶也換新的了,說沒有惡化的跡象。”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