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沐的眼睛瞬間亮了,他用力點頭,比劃了一個“突襲”的手勢。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同時松開礁石,像兩條泥鰍般鉆進渾濁的海水里。
爆炸掀起的泥沙還沒沉淀,正好成了天然的掩護,他們貼著海底的礁石,避開漂浮的碎片,悄無聲息地往小艇的方向游去。
何成適正被兩個手下架著往艇上爬,胸口的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
他沒注意到,兩道黑影已經從艇身下方的陰影里游了上來。
齊銘郁率先摸到小艇的船底,手指扣住船身的縫隙,猛地向上一竄。
他的肩膀撞開一名正在拉何成適的手下,那人驚呼一聲,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齊銘郁一記肘擊砸在太陽穴上,直直掉進海里。
“誰?!”何成適猛地回頭,看到齊銘郁的瞬間,眼睛里的憤怒變成了驚愕:“是你?!”
他剛要去摸腰間的槍,沐沐已經從另一側翻上小艇,匕首鋒利的尖端死死抵住了他的喉嚨。
冰冷的金屬貼著皮膚,何成適的身體瞬間僵住。
周圍的手下見狀,紛紛舉槍對準齊銘郁和沐沐,卻沒人敢輕易開槍。
“都把槍放下!”齊銘郁一把奪過何成適的槍,頂在他的后腦勺上,聲音冷得像海水:“讓你們的人退開,不許靠近我們的游輪,否則我現在就崩了他!”
何成適氣得渾身發抖,卻不敢掙扎,只能對著手下吼道:“你們瘋了?沒看到我在這兒嗎?把槍放下!”
那些手下面面相覷,猶豫了幾秒,終究還是慢慢放下了槍。
齊銘郁拽著何成適的衣領,將槍口死死按在他的太陽穴處:“告訴他們,把所有小艇都退到五百米外!否則,我的槍可不長眼睛!!”
何成適紅著眼睛,咬著牙,惡狠狠地瞪著齊銘郁:“你以為抓了我就能走?我的人遍布這片海域,你們跑不了的!”
“跑不跑得了,不是你說了算。”齊銘郁非常平靜,只禁錮他肩膀的力道卻非常大。
何成適看著自己的手下慢慢將小艇往后退,心里又氣又急,卻無可奈何。
齊銘郁和沐沐一左一右架著他,將他押到小艇的駕駛位旁。
齊銘郁接過沐沐遞來的繩索,將何成適的雙手反綁在身后,又用布條堵住了他的嘴。
何成適瞪著齊銘郁,眼里幾乎要噴出火來,卻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齊銘郁給沐沐使了個眼色,讓他去查看軟管的情況。
剛才的戰況那么激烈,他們無法確定軟管沒有損壞。
沐沐點點頭,又盯了非常不甘的何成適一眼,叮囑齊銘郁小心,便又跳入了海中。
何成適的胸膛劇烈起伏,被布條堵住的嘴里發出“嗚嗚”的怒號,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剜著齊銘郁和沐沐。
齊銘郁卻沒工夫理會他的恨意,目光緊盯著遠處的海面。
何成適的手下雖退到了五百米外,卻仍在徘徊,二十多艘小艇呈扇形散開,像一群伺機而動的餓狼。
齊銘郁又看向游輪。
因為此時何成適的人全部都退到了外面,周舒晚終于有機會奔到了甲板上。
她正在焦急又不慌亂地為周江海處理傷口。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