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江海接應到兩人后,便迅速將引擎關閉,小跑著來到了甲板上,幫著一起抬沐沐。
鐘緹云便來推周舒晚。
等小心將沐沐抬進休息室,鐘緹云立刻找來干凈毛巾和毯子,一邊幫沐沐擦拭身體,一邊落淚:“這孩子,得多遭罪啊……在海里漂了這么久,還扛過了三次海嘯……”
就在這時,沐沐的手指突然動了動。
齊銘郁立刻屏住呼吸緊盯他的臉。
幾秒后,沐沐眼皮緩緩掀開一條縫,模糊視線落在大家臉上,虛弱開口,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我……我得救了嗎……”
“對!你得救了!沐沐,你現在在船上!”鐘緹云眼淚又涌出來,握緊他的手哽咽著說,“我們都來救你了,你別怕,現在安全了。”
沐沐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想笑卻沒力氣。
他緩緩閉眼,聲音輕得像陣風:“我就知道……你們會找到我的……”
說完便徹底失去意識,陷入昏睡。
周舒晚摸了摸他的額頭,雖仍冰涼,但呼吸已平穩許多。
她松了口氣,靠在床邊,渾身力氣被抽干。
鐘緹云走過來輕拍她的肩膀:“好了,晚晚,沐沐沒事了,你也該好好休息了。”
周舒晚點頭,目光依舊落在沐沐臉上,滿是心疼與慶幸。
齊銘郁站在門口看著房間里的這一幕,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轉身對周江海說:“爸,游輪先在這兒停一會兒,等沐沐情況穩定了,我們再返航。”
周江海點頭,看著床上昏睡的沐沐和疲憊不堪的女兒,心里百感交集,輕輕嘆道:“都過去了,沒事就好。”
船艙里很安靜,只有沐沐平穩的呼吸聲。
周舒晚也被安排到隔壁休息。
她身體透支太厲害,當這樣躺在那里的時候,她才真切感受到頭如爆炸般的疼痛。
齊銘郁坐在一旁,細心地為她按摩。
指尖按壓在太陽穴上的力度恰到好處,帶著讓人安心的溫度,將那股快要炸開的鈍痛一點點揉散。
周舒晚閉著眼,原本緊繃的肩線漸漸松弛下來,靠在柔軟的枕頭上輕輕嘆了口氣。
“好些了嗎?”齊銘郁的聲音放得很輕,像是怕驚擾了她難得的平靜,指腹在她額角的穴位上緩緩打轉:“剛才在甲板上,不該讓你硬撐的。”
周舒晚搖搖頭,聲音還有些沙啞:“不硬撐,怎么能找到沐沐。”
她頓了頓,偏頭看向隔壁房間的方向,眼底滿是后怕:“還好……還好他抓住了木板,還好我們來得不算太晚。”
齊銘郁沉默著,伸手將她額前散落的碎發別到耳后,指腹無意間觸到她的耳廓,冰涼的觸感讓他眉頭又皺了幾分。
他起身拿過一旁的毛毯,小心地蓋在她身上,連邊角都仔細掖好:“你現在最該擔心的是自己。沐沐說你這次昏迷是過度透支空間的感知能力導致的,要是再這么折騰,身體會垮掉。”
這話剛落,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鐘緹云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走了進來,霧氣氤氳了她眼底的紅血絲:“晚晚,我剛熬了點小米粥,你多少喝點墊墊肚子。”她將粥碗放在床頭的小桌上,又伸手探了探周舒晚的額頭:“溫度總算正常了,你之前一直發燒,我們只能輸液為你退燒。但你剛才在甲板上,手又涼得像冰。”
周舒晚沖著母親笑了笑:“還好,媽,我現在已經覺得好多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