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崢雖然能第一時間沖到艙室,但是見當時的混亂。
他便沒有急著躲避,而是和幾名在場的士兵一起,試圖穩住秩序、救助受傷的人。
他將一個被撞倒的中年人從人群中拉了出來,又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一塊墜落的冰棱。
那鋒利的冰棱直直扎進了他的肩膀,鮮血瞬間涌出,染紅了他的制服。
當周舒晚和齊銘郁趕到救護區時,陶崢已經坐在病床上,臉色因失血而有些蒼白。
沐沐正認真地為他包扎傷口。
“你怎么這么傻?”張嘉坐在旁邊,聲音有些發顫,她的眼睛因為擔心而泛紅。
陶崢嘴角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我沒事,只是小傷。”
可那被鮮血浸透的繃帶,卻怎么看都不像是“小傷”。
等看到周舒晚和齊銘郁來了,陶崢不好意思一笑:“你們也知道了!我沒事!很快就養好了。”
齊銘郁站在一旁,眉頭微皺。
沐沐便轉頭對老姐說道:“還好送來及時,冰棱沒有傷到骨頭,不過失血有點多,需要好好休息。”
周舒晚點點頭。
陶崢的傷勢并不算嚴重,這讓齊銘郁和周舒晚稍稍放下心來。
離開救護區時,走廊里依舊人聲嘈雜,維修的敲擊聲、士兵的呼喊聲此起彼伏。
回到住處后,鐘緹云迎了上來,神情有些凝重:“晚晚,小郁,尚艦長派人來找你們,說是有急事。”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安。
在這種忙碌的時候,艦長要見他們,絕不可能是小事。
他們簡單向父母交代了幾句,便急匆匆朝艦長辦公室趕去。
推開厚重的合金門,兩位艦長都在。
尚艦長站在窗前,望著外面的海面出神。
陳艦長則坐在辦公桌后,眉頭微蹙,似乎在沉思什么。
房間的空氣有些沉悶。
看到他們進來,尚艦長轉過身,示意他們坐下。
可他并沒有立刻開口,而是沉默了好一會兒,像是在斟酌詞句。
“小齊,周醫生,”他終于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這次找你們來,是有件非常重要的事。”
周舒晚和齊銘郁同時挺直了身子,神情專注。
尚艦長緩緩說道:“你們也知道,為了抵御冰棱雨,我們這次是用沸點合金來將所有的船只外體都包裹一層,這樣的話,就幾乎用掉了一半的沸點合金儲備。但這樣對我們將來建造半空堡壘,儲備就會大大不足。”
陳艦長接過話頭:“更麻煩的是,我們的人口比之前多了兩千。半空堡壘的規模,也必須相應擴大。”
兩人說著眉頭都微微皺起。
半空堡壘是他們對抗未來海沸天災的最后屏障,如果材料不足,后果不堪設想。
周舒晚和齊銘郁互看一眼,已經隱約猜出兩位艦長的目的了。
果然,接下來尚艦長不再猶豫,直接開口:“我們討論后認為,必須盡快補充耐高溫金屬的儲備。
當初從油田下方帶回的金屬,相對容易獲取,派人重新勘探油田位置就行。
但海底熱泉處形成的礦物質,也就是你們上次找到的那種,卻極為罕見。”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周舒晚身上:“你們回來后描述的場景,在末世前四大洋也只有寥寥幾處會發生。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