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少校嘆口氣,語氣有些無奈:“這種環境,時間長了誰都會受不了的。咱們的維修人員中就有一個有些問題。我看她一直沒什么表現,但越是這樣,我越擔心。”
齊銘郁點點頭,語氣輕松:“明白了,其實晚晚很堅強的。但接下來也會注意,你放心。”
衛少校松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行。”
他覺得周舒晚作為他們中的人形導航機,是絕對不能出事的,只對方是女性,但船上全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去開導什么的多有不便。
所以,這件重任只能交給齊銘郁!
齊銘郁笑了笑,轉身走出了艙室。
周舒晚一雙明亮的眼睛盯著他,等他坐下后便忍不住問道:“你們兩個說什么呢?還要瞞著我?”
齊銘郁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揚:“沒什么,衛少校擔心你適應不了這種環境,讓我來開導開導你。”
周舒晚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其實倒也還好。”
她也不是逞強!
她能用空間直接感知到方圓多少里之外的事情,所以,比這艘捕撈船上的任何人都能更清晰直觀的感受到這海上冰原的孤寂荒蕪,似乎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自己。
但大概是齊銘郁和她在一起,船上也有很多志同道合的船員戰友,她沒覺得有多難以忍受。
齊銘郁目光很柔和:“那就好。”
周舒晚轉過頭,看著他,嘴角微微上揚:“你不用擔心我,我比你們更清楚這片冰原的荒蕪,但也比你們更能感受到它的生機。”
齊銘郁笑了笑,伸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沒有再多說什么。
當晚,衛少校組織了一場大合唱,船員們圍坐在甲板上,點燃了一堆篝火,火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溫暖。
歌聲在冰原上回蕩,有人唱著唱著聲音漸漸哽咽,眼眶泛紅,仿佛積壓已久的情緒終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也有人隨著歌聲逐漸放松下來,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周舒晚和齊銘郁坐在人群中間,也跟著大家一起大聲吼叫。
這樣大聲宣泄過后,便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船艙內流轉,驅散了籠罩在每個人心頭的陰霾。
直到深夜,歌聲才漸漸停歇,船員們陸續回到了船艙。
周舒晚因為大聲唱歌,臉頰上紅通通的,很是添了些活力。
捕撈船的噸位不大,所以大部分人都是住在大通鋪里。
但周舒晚作為隊里唯一的一位女性,自然可以享受一下特權。
衛少校特意讓人給她和齊銘郁分了一間二人宿舍,很小,但洗漱或者更換衣服時,可以有自己的私人空間。
等回去后,齊銘郁就忍不住低頭,在她紅潤的臉頰上輕輕印下一吻。
周舒晚猝不及防,愣了愣,才抿嘴望著他笑。
次日,周舒晚神清氣爽坐在駕駛艙,似乎是心情好了,用空間感知的范圍更大了。
突然,她臉色一變,幾乎都快掩飾不住自己的表情。
齊銘郁立即就發現了,先掃了一眼駕駛艙的其他人,好在大家都各自忙碌各自的事情,沒有人在意這里。
他這才壓低聲音:“怎么了?”
周舒晚似乎心有余悸一樣,看了他一眼,又將手心輕輕放在墻壁上,用心感受著。
該怎么形容她此時的感受呢?
震撼、駭然、驚疑、狂喜……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