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看過去,原來是母艦在鳴笛,同時,母艦上巨大的光束也在打開,緩緩掃視四周。
被那光束照耀到,周舒晚才覺得自己從那死一般凝固與沉寂的感覺中回過神來。
除了母艦,其他艦船也都在鳴笛、打開燈光。
一時間,安靜的島嶼四周,便熱鬧起來。
齊銘郁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問道:“怎么回事?”
周舒晚已經用望遠鏡看過去了,看著母艦甲板上的人員攢動,回答:“應該是這場冰粒風暴對艦船都造成了損壞。現在他們都在修理。”
齊銘郁應了一聲:“也不知道損壞嚴重不嚴重,如今資源已經不多了。”
周舒晚低嘆一聲:“是啊!我看這些人中陳艦長是最難的。”
齊銘郁苦笑了下:“當你不再是你自己,而是肩負著所有幸存者的性命時,那就是很難。”
周舒晚看著齊銘郁,他的眼眸雖然看不見,卻像蘊含著星辰大海的廣闊。
她突然問道:“小郁哥,我一直沒有問過你,趙將軍他們身死,你是不是還一直難過?”
齊銘郁一怔,他沒想到周舒晚會突然問起這件事。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才笑了笑:“當時知道了整個基地都全軍覆沒的消息,怎么會不難過!只是,我們處于末世,不管是生是死,更大程度靠的是運氣!”
他語氣平靜,但周舒晚卻從他的話語中感受到了一絲隱忍的悲傷。
周舒晚一時沉默,她知道齊銘郁的心中,一定還有許多無法說的傷痛。
許久,她才輕聲說道:“是啊,運氣……”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那片冰封的大海,“可是,我們還能指望運氣多久呢?”
其實后來他們已經知道趙將軍帶著人馬為何會千里迢迢來到j城基地,他們想要去尋找“火種”,甚至已經做好與j城基地為敵的準備。
“或許小島上的工程快要開始建設了。”齊銘郁望著母艦的方向,突然開口。
他輕輕摩挲著手中的拐杖,指節分明,骨骼勻稱,即使失明,也無法掩蓋他身上沉穩的氣質。
昏暗的雪光下,他輪廓分明的側臉顯得格外堅毅。
他現在已經很習慣使用拐杖來探路了。
齊銘郁望著母艦那邊的方向,突然開口:“或許小島上的工程快要開始建設了。”
周舒晚點點頭。
冰粒風暴一旦形成,雷暴天災應該已經過去了。
限制沸點合金建造基地的條件已經沒有了,自然是越早準備越好。
只是,周舒晚望著那兩天兩夜便能將方圓多少海里之內的海域全部凍結成冰的景象,心里很懷疑。
超級冰粒風暴是何等殘酷,在這樣的條件下,他們如何能在島嶼上打地基,建設一個空中堡壘。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