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方圓幾十海里的地方都在風暴范圍內,而他們不可能短時間內沖破這幾十海里,只能盡量避開風暴眼。
所以,便沒有開口讓船只轉變航向。
這次災難,持續了一天一夜,除了甲板上有些設備損壞外,倒是沒有人員傷亡。
等災難過去,陳艦長便宣布開拔回到小島。
這天晚上,周舒晚和齊銘郁從駕駛艙回到宿舍,正好在走廊上碰到了薛舞文。
對方看到他們也不吃驚,顯然早就知道他們一家也在母艦上居住了。
兩人目光相對,神情都有些復雜。
齊銘郁見她停下不動,便側頭看向她的方向:“怎么?”
周舒晚輕聲說道:“是我們的舊鄰居。”
只一句話,便讓齊銘郁明白發生了什么。
周舒晚看向薛舞文,淡淡一笑:“薛姐姐,好久不見。”
她說得云淡風輕,好像他們各自在末世里掙扎生存了十年,最后又在這茫茫大海上相遇,是很常見的一件事。
薛舞文認真看了一眼齊銘郁的眼睛,沒有多說什么,只冷淡地問周舒晚:“我們能否單獨談談?”
周舒晚沒有拒絕,事實上,她也有話要問對方。
她對齊銘郁說:“小郁哥,我先送你回宿舍!”
齊銘郁卻有些擔心,一把握住她的手:“我陪你一起。”
薛舞文沒有阻止,只是淡淡地說道:“那就一起去吧。”
三人沿著走廊來到薛舞文的宿舍。
宿舍內略顯局促,物資堆滿了床下和上鋪,顯得十分擁擠。
兩個孩子并不在房間內。
薛舞文指了指屋內的椅子:“坐吧。”
周舒晚坐下后,目光在屋內掃了一圈,隨后落在薛舞文的臉上:“薛姐姐,你的兩個孩子呢?”
薛舞文笑了笑:“他們在6樓,我有幾個手下也住在那里,還有幾個年齡相似的玩伴。”
周舒晚點了點頭:“看他們的年齡,都是末世前后生的吧?”
薛舞文也沒藏著掖著,直接說道:“當年我的一個女兒死在了洪澇里,兒子也在極寒中生病,感染了非常嚴重的肺炎,無藥可治,最后去世了。
當時我們已經在海上生活了,我太孤單了,便收養了我們村的兩個孩子。這些年,彼此相依為命,過得也算幸福。”
周舒晚其實在看到她那兩個年齡明顯對不上的孩子時,就已經想到了。
孩子在末世,是最容易夭折的一個群體。
她低聲:“請節哀!”
薛舞文卻擺了擺手,語氣平靜:“其實我已經過了最悲傷的那個階段,悲傷過后,便覺得這樣的結局也不錯。末世還不知道會持續多少年,天災的類型越來越多,讓人防不勝防。早早解脫,何嘗不是一種幸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