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微弱,眼皮微微顫動,似乎想要睜開,卻最終無力地合上。
“小郁哥……你別嚇我!”周舒晚的聲音帶著哭腔,但隨即就冷靜下來,淚水模糊了眼睛。
她狠狠抹去淚水,絲毫不顧得雙手上全是齊銘郁流出的血跡,一邊迅速從空間里拿出急救用品,一邊朝著沐沐那邊大喊:
“沐沐,爸,給我照明!照明!我需要立即給他處理傷口!”
她不能驚慌失措,她是醫生,現在只有她能救他!
“姐,我馬上過來!”沐沐聽到周舒晚的聲音,立刻從慌亂中回過神來,迅速摸索著從地上撿起剛才滾落的應急燈。
昏黃的光線在房間內搖晃,勉強照亮了齊銘郁倒下的地方。
沐沐讓老爸、老媽抓好頭頂的應急把手,自己則一手舉著應急燈,一手摸索著矗立在中間的箱子,朝周舒晚的方向靠過去。
這中間,他幾次被劇烈的晃動撞到了箱子上。
但他都頑強地挺住了,最終來到了周舒晚和齊銘郁跟前。
“姐,我來幫你!”沐沐急切地說道,目光落在齊銘郁身上,看到他身下滿是血跡,心里咯噔一下。
這么多的血……
周舒晚沒有時間回應,她需要將齊銘郁翻過來,但自己根本翻不動他。
幸好沐沐過來了。
沐沐的力氣比她大得多,兩人合力將齊銘郁翻了個身,燈光下,他的后腦勺和肩背都有明顯的傷口,血跡斑斑。
沐沐一不發地將應急燈抬高,盡可能讓周舒晚看得更清楚一點。
周舒晚的手指迅速在齊銘郁的傷口上摸索著,臉色凝重。
齊銘郁的后腦勺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不斷涌出,肩膀和背部也有多處擦傷和淤青,情況不容樂觀。
但還有更糟糕的情況,周舒晚輕輕按壓在齊銘郁的肩胛骨上,感覺到異常的不平整。
他的肩胛骨可能骨裂了!
“姐,怎么樣?”沐沐臉色蒼白地問道。
周舒晚搖搖頭:“沐沐,幫我照明!我現在就要縫合傷口!”
她迅速從空間里取出消毒藥水、高分子止血繃帶和皮膚縫合器。
然而母艦依舊在劇烈的風暴和海浪中搖晃,她根本無法精準地按壓住傷口。
每一次母艦的晃動,都會讓她的手偏離位置,鮮血依舊在緩緩滲出。
“姐,這樣不行!”沐沐也察覺到了問題,焦急地看向四周。
周江海和鐘緹云此時也摸索著爬了過來,周江海已經將繩索綁在了自己和鐘緹云的腰上,大大增加了穩定性。
兩人艱難地爬過中間的箱子,靠近了周舒晚和沐沐。
他們和沐沐一起,三個人交疊坐著,一個雙腿頂著前面的墻壁,一個雙手緊緊抱著面前的床鋪腿,沐沐則跪在那里,身后有沉重的箱子抵著,有力的手臂用力固定住齊銘郁的身軀。
周江海和鐘緹云則盡可能將幾個應急燈照得明亮。
他們幾個人在這個狹小晃動的空間里,形成了一個暫時穩定的三角結構。
周舒晚迅速為齊銘郁止血包扎,她動作精準熟練,卻也無法完全忽略母艦的劇烈晃動。
每一下縫合都異常艱難,她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卻咬緊牙關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閃電一次又一次的劃破夜空,照亮了房間里緊張的氛圍,也照亮了周舒晚額頭上晶瑩的汗珠。
終于,她將齊銘郁后腦勺的傷口處理完畢,又小心翼翼來到他的肩背。
除了外傷,他的肩胛骨也出現了明顯的錯位和裂痕。
周舒晚眉頭緊鎖,根本不可能在這樣糟糕的環境下進行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