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樣的溫度能夠持續一年半載,人們種的糧食就能收一兩茬,再加上海洋里的食物,幸存下來的人們就又能活下去了。
第四天的時候,山下再無劇烈的動靜,不像前幾天那樣,都是地動山搖,巨大的冰塊破裂的聲音,洪流咆哮奔涌的聲音……讓人聽著,晚上睡也睡不安穩。
周舒晚聽著那久違的安靜,白天不管在做什么都會時不時看向山下。
不只是她,鐘緹云、沐沐和龐奶奶也都心神不寧。
巨石上用一塊布圍了個簡單的遮擋,鐘緹云趴在擔架上,周舒晚拿出針,為她扎著腰部的穴位。
這需要四十分鐘的時間,需要全身心的專注與投入。
所以當沐沐和龐奶奶終于看到半山腰走上來的那日夜惦記的身影,還是沒有發出聲音。
沐沐只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向前走了幾步,激動地看著老爸那明顯有些蒼老的面容。
龐奶奶的眼前已經模糊了。
齊銘郁半扶著周江海向山上爬,等看到龐奶奶和沐沐的時候,冷靜的雙眸里也閃過一抹驚喜。
只是,卻沒有見到周舒晚和丈母娘。
他心里掠過一抹陰影,盡力壓抑著內心的焦躁,與周江海一步一步向山上爬。
等爬至頂峰,剛站定想要開口,卻被沐沐搶先噓了一聲,向周舒晚那邊指了指。
隔著薄薄的布料,能看到她正在施針。
齊銘郁這才明白為何不見她們二人。
沐沐壓低聲音道:“每天姐都要給媽扎針按摩,得四五十分鐘呢,扎針的時候需要全神貫注,所以我們都不敢發出動靜。”
這是前幾天就需要做的必備療程。
周舒晚也往陶崢和陳芬小隊那邊的人說了,都是通情達理之人,而且周舒晚還是醫生,那兩方都占了很多便利,自然非常自覺,每到這個時刻,都盡量保持安靜。
陶崢和趙彩娟那邊也看到了齊銘郁和周江海二人,臉上都迸發出驚喜。
陶崢的腳已經養得差不多了,在山上住的這幾天,周舒晚每天都為他按摩針灸,倒是大大促進了血液循環,再加上氣溫變暖,傷口好得也快。
他先讓眾人噤聲,然后往旁邊指了指。
齊銘郁看了一眼那個低頭彎腰在圍擋里忙碌的人影,轉身與陶崢等人一起往山下走了走。
等估摸著山頂聽不到他們說話了,才大概將情況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