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琴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發毛,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小郁,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對,我不該……不該那樣對你……可是現在震民他……他真的需要你的幫助……地震來了,我們孤兒寡母的,可怎么辦啊……”
她說著說著,又開始抹眼淚,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齊銘郁看著她這副做派,心中冷笑。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開口道:“基地已經做好了安排,每個人都會得到妥善的安置。你們跟著基地的安排走就是了。”
杜琴一聽這話,急了:“可是……可是震民他行動不便啊!基地那么多人,我們一家老小,萬一……萬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辦……”
齊銘郁眼神冰冷地看著她:“基地有專門的醫療隊,會照顧傷員。至于安全問題,治安隊會負責維持秩序,不會讓任何人受到傷害。”
杜琴還想再說什么,卻被齊銘郁打斷:“你還有什么問題,可以去找基地負責人反映。我還有工作要忙。”
他說完,便低下頭,繼續看地圖,不再理會杜琴。
杜琴見他態度堅決,眼中閃過一絲怨恨。她沒想到齊銘郁竟然如此絕情,一點也不念及父子之情。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齊銘郁心中,早就已經沒有所謂的“父子之情”了。
再看一眼置若罔聞的齊銘郁,杜琴一咬牙:“小郁,其實上次讓你拿出你爸的住院費和手術費,我一直過意不去。這么多年,我們沒幫你什么,怎么好意思要你來拿這些。”
現在住院很貴,大部分幸存者是住不起醫院的,他們的物資只能夠勉強度日。
但其實,齊家不是這樣。
虧得齊震民會鉆營,末世前將銀行里所有的錢財都用來買物資,然后靠著這些物資,他扒上省會、首都的各種有權勢的人,汲汲經營,所以雖然到現在,他們落魄地逃到j城,手里卻很有些珍貴的物資。
住院費,拿出來有點肉疼,但不至于拿不起。
齊銘郁從辦公桌上抬起頭,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
杜琴心里飽含期待。
誰知道對方卻只淡淡說了一句:“我問問晚晚再說吧,現在家里都是她做主!”
“哦,那是當然。”杜琴干巴巴地說了句:“小郁,你是知道疼媳婦的。”
齊銘郁嘴角輕扯了下,算是回應,然后頷首:“現在治安隊很忙,你請回吧,無事不要來打擾!”
“那,那這地震的事……”杜琴期期艾艾地問道。
齊銘郁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終于松了口:“這幾天我會想想怎么安排你們!”
“哎,好咧,謝謝小郁,謝謝小郁……”杜琴咧開了嘴。
齊銘郁卻突然又加了一句:“但是有個前提條件……”
他抬頭定睛向杜琴看來,明明屋里有暖氣,但杜琴的整個身體像是被浸泡在冰窖里,冷得她渾身顫抖。
“還請你向我爸解釋一下,當年銘豐為什么會變成傻子!”
杜琴渾渾噩噩地走了,連怎么回的醫院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