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晚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中的怒火,轉頭看向齊銘郁,語氣平靜地說道:“我沒事。”
她又看了一眼捂著臉、眼中含淚的齊知意,冷冷地說道:“這一巴掌,是教你好好說話!小郁是個大老爺們,不好跟你們計較,但我可不是!我也沒那么好的脾性!再有下一次,我絕不客氣!”
杜琴似乎終于反應過來了,自小聰明伶俐的女兒就是她的心頭肉,她如何能看她受這種委屈,當即就沖過來:“你,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但她壓根連挨都沒挨到周舒晚的衣角,后者就一個箭步轉身,沒打她,卻又一巴掌打在了齊知意的臉上。
齊知意半個身子都趔趄到了病床上,差點趴到老爸身上。
“你,你敢……”她顫抖著聲音,想要說話,但實在是頭暈眼花,雙耳轟鳴,張了幾次口都沒有說成。
周舒晚這一巴掌大顯神威,一點也沒降低力道。
一旁的杜琴沖到齊知意身邊,一把將她摟進懷里,心疼地喊著:“知意,知意,你沒事吧?你怎么樣?還能說話不?”
周舒晚翻了個白眼,只是一巴掌而已,又不是給了她一拳!
杜琴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周舒晚,“你怎么能打人呢?你還有沒有教養?”
周舒晚冷笑一聲:“教養?對一個滿嘴噴糞的人,需要什么教養?”
她冷冷看著杜琴:“我已經忍耐很多天了,這全是看在小郁哥和奶奶的面子上,你們對我不了解,真惹急了我,我可是六親不認的!”
周舒晚與杜琴互相怒視著,空氣中彌漫著火藥味,仿佛下一秒就會爆發一場激烈的爭吵。
杜琴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但也記起來當初打聽到的那些話。
眼前這個女人,是有些本事在身的。
當初基地正在建設當中的時候,她和齊銘郁一樣都在治安隊,管著治安隊的訓練,后來不知道為什么又來到了醫院……
當時齊震民就說過他們這一家人,一個在治安隊,一個在醫院,一個在種植部,一個在維修部,全部都是基地的重要崗位!不容小覷!
杜琴的那口氣硬生生憋了回去。
見她這么快就偃旗息鼓,周舒晚挑挑眉,卻也模糊知道對方不敢和自己輕易對上。
她嘲諷一笑。
齊銘郁忙去看周舒晚的手心,見有些紅,知道她剛才是用了力氣,也是在為自己出氣。
他眉宇間瞬時冷冽了十分。
齊知意捂著臉頰,淚水漣漣,哭喊著:“媽,你看看她,她竟然打我!你一定要帶我去驗傷,我要告她故意傷害!”
她一邊哭,一邊指著周舒晚,眼神中充滿了怨毒。
杜琴心疼地抱著女兒,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柔聲安慰道:“好,好,媽媽這就帶你去驗傷,我們報警,讓她付出代價!”
她抬頭避開周舒晚的目光,直接看向齊銘郁,語氣強硬:“齊銘郁,你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齊銘豐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看看哭泣的母親和姐姐,又看看神情冷峻的哥哥和嫂子,像是一只受驚的小兔子,不知該往哪里躲藏。
鄰床的病人和家屬好奇地注視著這邊的動靜,竊竊私語。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