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羽、劉揭等人聽到點名,皆是渾身一僵,
剛才林夫子提及倭奴發飆,所展現出的威勢,
令他們膽寒不已,
現在卻是輪到自己等人被公開“處刑”了。
可他們不敢不遵師命,
幾個人顫顫巍巍地走到禮堂前,并排站好,
感受到在場眾人戲謔的目光,
他們皆是一臉羞愧地低垂下了頭。
林豪看著他們幾人,被嚇得如現代的中小學生被拉上講臺罰站一樣,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搖頭說道,
“爾等還是先下去吧。”
眾人聞皆是面露詫異,
沒熱鬧看了?!
胡季安也是一臉驚訝地側向林豪,輕聲問道,“林大人?不訓示了?”
林豪微微頷首,“這幾個貨,一個個都是成年人了,還都是剛剛領了總比優勝名次的,給他們留點臉面吧,對他們還是低調處置。”
他突然有了新的打算,這幾個人都是堅持學傳統儒學的,
并不認可自己的理念,
與其在這幫“不學好”的學生身上浪費時間
還如直接辦正事,來的更有意義,
而辦正事,就是收拾這幫人的老師方孝孺等教授,
這幫守舊的頑固腐儒一直給自己找茬,
肆意曲解素質教育理念,排擠自己的學術理念為異端,
還全程缺席平倭勝利慶典,
如此不給臉,
本就應該狠狠收拾一通,
現在正好借他們這幫弟子算他們的“連帶責任”。
胡季安卻是不知道林豪真實的盤算,
他以為林豪準備輕輕帶過此事,語帶贊許地說道,“還是林大人考慮周全。”
旋即看向西門羽、劉揭等人道,
“行了,”
“林夫子不忍爾等在父老鄉親面前丟人,”
“別杵著了,速速下去。”
西門羽等人如蒙大赦,趕忙朝胡、林二人方向一躬到底,旋即低著頭跑回禮堂的旁邊,縮著身姿坐好,以求減少他人的注意。
林豪從他們身上收回目光,掃視之人,重咳一聲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難免會有矛盾,”
“而國子監就是一個小型的江湖,”
“學子之間,學子和師長之間,有看法、糾紛和矛盾也屬正常。”
“但這種小問題,本應該通過我國子監師長們的努力,提前或者內部消弭,”
“而不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捅出來。”
“丟人!”
“實在丟人!”
胡季安臉露尷尬之色,低垂下頭,
不是不準備低調處置么?
西門羽、劉揭等人的紅臉更深了一分,
要是站在前面,當著眾人的面,被批丟人,
那以后是真的沒臉在外面混了。
林豪繼續說道,“此學子內訌之事,不!應該叫‘丑聞’才對,”
“子不教,師之過!”
“這丑聞歸根到底,責任在于長期傳授他們學識的國子監司業方孝孺等教授和夫子們,”
“他們只顧教授經學,卻疏于對學子們道德品質方面的引導,”
“這種偏科守舊的教學,會毀了學子們的一生,”
“他們的惡行,”
“簡直罄竹難書,必須嚴懲!”
話落,
全場再度陷入寂靜
在場之人皆是目瞪口呆,
林相爺是說認真的么?!
學生拌嘴鬧大了,夫子就罄竹難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