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似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段楊泓背對她,看不到她的表情,冷笑了一聲,笑聲帶著幾分自嘲和涼薄,“以后我不會再限制你去段軒家,你可以隨時去,不用再處心積慮的找借口撒謊。”
小似張口想要解釋,段楊泓已經不耐的說,“回去吧,以后沒什么事兒不要到這里來了。”
小似胸口像是被什么塞住,喉嚨也堵的難受,她看著段楊泓的背影,半天,終是什么都沒說出來,慢慢轉身走了。
出了書房,小似眼睛脹脹的,她想要哭,卻仰頭把眼淚又憋了回去,師父說過,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
她沿著臺階慢慢往下走,轉頭看到石榴花樹下被扔出來的糕餅,胸口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又悶又痛,這樣陌生的感覺,從來沒有過。
走到石榴樹下,把糕餅一塊塊撿到盒子里,小似將食盒抱在懷里,扭頭看了一眼書房,錯不及防的哽咽了一下。
回答趙似錦的房間,沫沫笑著迎過來,“小姐,你回來了。”
小似有些失魂落魄,坐在廊下,仰頭看著鳥桿上的翠花。
沫沫這才察覺她不對勁,“小姐,你怎么了?”
小似抿了一下唇,淡淡說,“我做錯了事,惹段楊泓生氣了。”
沫沫皺眉,“什么事?”
小似不想說。
沫沫勸說,“沒事兒的,我看的出來段楊泓對小姐很不一樣,也許過后就會原諒小姐了。”
小似帶著期冀的問說,“他會原諒我嗎?他真的很生氣,連話都不想和我說了,也不讓我去他的房間了。”
“這么嚴重?”
“嗯。”
沫沫轉而又寬慰說,“生氣的時候總是會說一些很重的話嘛,等不生氣了就好了啊。”
小似嘆了一聲,希望是這樣吧。
夜晚小似第一次睡的不安穩,閉上眼睛就是段楊泓背對著她的樣子,平心而論,段楊泓對她還是很好的,她的確不該撒謊騙他。
不管段楊泓為什么不讓她去段軒家,她既然答應了,就應該做到,她沒做到,還撒謊騙他。
心里有愧疚,加上段楊泓冷漠的態度,讓她更難過不安。
段楊泓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第二天一上午小似都呆在自己房間,過了中午,她去段楊泓房間外等著段楊泓,一起去培訓學校。
她想著見到段楊泓,她要好好道歉,請他原諒。
然而一直過了十二點,也不見段楊泓出來,她干脆去書房找他,在書房外碰到管家,管家告訴她,段楊泓不在家里,今天也不去培訓學校了。
小似只好失望的回去。
之后兩天,段楊泓早出晚歸,不去培訓學校,也很少在家里,小似獨自在房間,只能看書或者發呆。
白思琦在培訓學校看不到小似,到段楊泓這來找她,皺眉說,“段楊泓不會連培訓學校也不讓你去了吧?你這兩天不在,我自己實在是無聊。”
小似說,“你先好好上課聽老師講書,無聊了就來段楊泓這找我。”
“我可不敢總來段楊泓這。”白思琦小聲說,“以后,你還去不去段軒哥哥那里了?”
小似搖頭,“不去了。”
白思琦埋怨說,“段楊泓真是不通情理。”
小似說,“也許他是為了我好。”
白思琦嗤笑,“什么為了你好,他就是霸道,不講理。”
段楊泓回緬國,和兄弟姐妹都不合,白思琦覺得段楊泓性情孤僻,自己和段軒不合,便也不許身邊的人和段軒來往,簡直沒有人性。
白思琦今天來學校早,和小似說了一會兒話的解悶,之后告辭離開,“今天我大姐回門,我要早些回去,改天我再來看你。”
“嗯。”小似點頭,將自己做的精油送給她。
“真好聞,你自己做的?”白思琦歡喜地說。
“閑來無事做的,喜歡的話我再給你做。”小似目光純凈。
“好。”
兩人不舍的告別,小似回到房間,翠花飛過來停在鳥桿上,腳上的鈴鐺在陽光下發出金黃色的光澤,只是仍舊不響。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