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歡微微一笑:“其實關太師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只要肯低頭。”
陳問品茶,慢悠悠地說:“如今世家的確失勢,但得失一朝,而榮辱千載。”
他們還是放不下高傲的頭顱。
他們連陛下都能勸誡,關知微為何不聽語?!
關知微一個打鐵賣藥之流才存在多長時間,世家屹立不倒多少年了。
高歡鎮定自若:“陳令的話說完了嗎?若是說完了,我也有些話要說。天下之勢,以漸而成;天下之事,以積而居。滄海桑田,謂世事之多變,陳令何不給陳家留條后路。”
陳問想著關知微,沉默了。
這場談話一直到下午,高歡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家。
關知微已經在太師府等候了,躺在羅漢榻上,單手撐著下巴,百無聊賴地說:“我耳根子都要起繭子了,你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高歡腦子里把能來告狀的人過了一遍,雙眸微瞇,很快又舒展:“我還沒到家,就已經有人來告狀了嗎?”
關知微大笑不語,她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示意人過來,直接問:“你去和姓陳的談論要怎么殺我?”
高歡板正的跪坐到跟前,匯報情況:“陳問想讓我報殺父之仇。”
“你怎么說的?”她還挺好奇的。
高歡平淡地說:“我說,殺父之仇另請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