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楠楠嘆息,有些同情的看著關知微,不斷的找補:“母親也是愛你的。”
也是兩個字,就好像是附帶著愛了一樣。
他們都默認,大夫人更愛關柳柳。
但關知微覺得,大夫人如此護著關柳柳,未必是因為什么母愛。
她只是在這個時候需要有人跟她一起痛苦罷了,憐憫一個并不清白的人,能抵消她弄丟自己孩子過失的內疚感。
愛,是母親身上有余力的時候,所能擁有的。當母親都自顧不暇時,就只剩下逃避。
關知微把她看得透透的,微笑著說:“我是你的女兒,大家都知道,可你嘴里的唾沫也是你的,你吐到碗里,再讓你喝回去,你一樣惡心難受。知道,和能接受是兩回事,所以這不是你的錯。”
大夫人只覺得自己的心被放在了油鍋里滋滋煎著。
她顫著聲喚道:“枝枝、枝枝”
關知微被她連著呼喚兩聲,雞皮疙瘩都要爬起來了,她不想再聽吱吱吱的動靜了。
她斬釘截鐵道:“母親不必說了,我都懂。”
我知道你的痛苦,你的為難,你的不愿面對。
我不責怪你,我會寬恕你,我選擇原諒你。
因為我根本就不在乎。像你這種分不清里外拐的娘,我經歷了三四十個,因為太多了,具體人數都統計不出來了。
關侯爺看著她,若有所思,視線來回轉動,不知在審視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