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侯爺心想,這一回來就爭上院子了,不錯,人有氣血,必有爭心,不怕野心,只怕草包。
關柳柳一雙紅腫的眼睛滿目哀傷,忽然起身,然后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虛弱的像是一灘雪要化在地面上。
“姐姐,是我害了姐姐離家多年,沒有得到父母疼愛,鳩占鵲巢,問心有愧,我不敢奢求姐姐的原諒,只做些自己該做的。我這就從這苑里搬出去,荔枝苑本就是母親為親女打造的,你正該住在這兒。”
從前,關柳柳嬉笑嗔怒自然,愛撒嬌賣癡,母親長姐無一不憐愛她。
哪像現在,她害怕的瑟瑟發抖,像風中的樹枝抖掉了葉。
“二妹妹,地下涼。”關楠楠長嘆了一口氣。她看人都可憐,忍不住心酸,何況是母親了。
大夫人肝腸寸斷,哽咽著說:“柳柳,你起來,這又不是你的錯。”
“母親,雖然不是我調換的孩子,但我畢竟鳩占鵲巢,享受了這么多年您的撫育,姐姐這些年的顛沛流離,就該讓我彌補。讓我跪,讓我贖罪,就算是拿走我的全部,把皮剝下來,都不足以抵消我的罪。”
大夫人一腔痛苦無處發泄,對著關知微悲戚地說:“枝枝,你往后有父有母,有姐有兄,沒必要非爭一個院子,我再給你置辦一個好院子出來,你讓一讓柳柳吧,她已經什么都沒有了。”
“母親,我不配的。”關柳柳泣不成聲,姿態擺著特別低,低到了塵埃里。
關知微進來還沒說什么,這場大戲就已經熱熱鬧鬧了。
她撓了撓頭:“不至于吧,咱倆都是女子,人家有好幾個兒子,偌大的家業跟你我也沒啥關系,院子再好,住不了兩年就要嫁人了,也不屬于外嫁姑娘,這家也不至于給了我嫁妝就給不起你嫁妝。爭來斗去,尋死覓活,瞅著怪嚇人的,你們干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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