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泉溪眼疾手快,拿槍挑了一下,高歡這才避開了這生死一劫。
他有些驚恐地回望高歡,卻見高歡非常平靜。
他們的刀不如關知微的快。
小主子竟然有幾分高太尉的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其色。
柳泉溪來不及細想,還有第二個燕人,第三個燕人,拿著他們的腦袋當頭功,拼命的往前沖,他就只能拼命的擋。
成群結隊的刀子,直奔他們的腦袋。
高歡沒有下場參與搏殺,鮮血卻已經浸滿了他的衣衫,他把自己當成一個活靶子,吸引著每一個想立功的燕人。
“不能再往前沖了,再沖就太深了,前面太危險了。”
戰車已經深入敵軍腹地。
同樣站在戰車上的高暢萌生了退意,他不愿意在這里拋頭顱灑熱血,畢竟兵卒浪費在這,朝廷不單不給獎賞,很有可能背后再捅一刀。
高歡目光決絕:“必須要纏住他們的主力,關知微才能繞后。”
戰車已經沖到先于軍隊之前,迎面全是危機,高暢揮砍試圖往戰車上爬的燕人,連續幾次,便已經精疲力盡,精神也特別緊張。
他大口大口呼吸,崩潰地說:“我不管她是誰,再這么沖下去,咱們兩個就要死了。”
人已經害怕了,說什么都要退。
高歡不能讓他退,退了才是真完了。
高暢可以像知防那樣,帶著軍隊流浪,找尋下一個地點,期間有無數人會向他伸出橄欖枝,他也可能在這個過程中被人吞噬掉。
但瀛州的百姓、上京的百姓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