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回應,支出來的小攤兒上,幾個人在忙著。
一個少女負責殺豬,把血管被割破,開膛破肚,皮扒下來,肉剁碎了,往鍋里一扔,添了大量的柴火,不一會兒就飄出一股腥臊的肉香。
柴火摞得高高,鍋就是尋常做飯的鍋,一個女子往里面扔點兒樹皮,還有小米,用大勺子攪弄一番,盛出一碗,遞給面前成群結隊排隊的災民們。
他們不管有什么病,只要吃上這么一碗藥,面頰都紅潤了幾分。
一個半大孩子在維持秩序。
一個壯漢在劈柴。
還有一個青年抱著個奶娃娃。
陳家大郎看了半天,最后把注意力集中在躺在搖椅上的束發少年身上。
他的衣著打扮是這些人里最好的,發髻上插了根黑木簪,身上裹著厚厚的白色毛絨大氅,整個人縮在搖椅里,和周圍吵鬧的環境格格不入,有著一股冷清。
再仔細一看,長眉入鬢,平形雙眼皮,鼻梁起結,嘴唇是帶著點水光稀釋過的豆沙色,肌膚病態白皙,因為太瘦,下顎輪廓清晰,一看就不健康。
容貌是最好的,這些人里面也只有他是什么都不干的。
不是他還能是誰?難道會是那個蹲在街邊粗魯殺豬的殺豬匠女子嗎?
雖然他看起來不像是能徒手抓野豬的人,但正所謂人不可貌相,萬一這就是一層偽裝呢?
只有聰明的人才看得出來的偽裝。
陳家大郎立刻揚鞭,驅趕賤民,下人們也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