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行人出了城,直奔偏僻的下河村。
關知微要去下河村找黑二,把姚三郎這個一歲多的奶娃娃接上。
“小關真是重情重義,還惦記著姚家遺孤呢,若是有朝一日,我有個三長兩短,也請你幫我照顧一下阿土。”馮娘子一邊駕車一邊說。
這些人里,因她總和士兵外出玩樂,是唯一會駕馬車的人。
“哦,倒也不是。”
關知微爬在板車上,她背后有傷,馮娘子之前用她練刀的那鍋爐灰,按在傷口上,止血殺菌消毒。
她尋思反正也死不了,隨便折騰吧。
這就是普通人的治病方式,馮娘子對自己也是這么下手的。
關知微趴著占地兒大,其他人都縮一角,尤其是嚴春生恨不得縮成一團。
她慢悠悠地說:“我身上有傷,總得找個男人來干些挑水劈柴的活,我要找的是黑老二。”
嚴春生被羞辱了,但他一聲不吭,忍耐是他身上最大的美德。
狗牙嚷嚷道:“我能干,我是個男人!”
關知微哼唧:“你離男人可差遠了。”
狗牙不服氣,一臉冤種樣。
關知微哼著:“你算什么男人,算什么男人,還愛著她卻不敢叫她再等,沒差,你再繼續認份,她會遇到更好的男人——”
山野小調,在山間回蕩。
這山下如九疊屏風,上則八峰并秀,如森戟排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