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愁。
她在這個世界也有故鄉了么?
眾人不知道鹿野的細微情緒,既然誤會解開,接下來自然是痛快喝酒慶祝,又因為傅霜知難得跟他們一起喝酒,剛剛還誤會了人家,一群人便很是賣力地想要灌傅霜知酒。
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忘恩負義拋妻另娶”的白眼狼,傅霜知對他們的敬酒幾乎來者不拒。
一杯接一杯,喝地原本瓷白的臉都泛了粉。
沒錯,他喝多了臉不是泛紅,而是泛粉。
因此一開始沒人注意,最后還是鹿野擔心他的身體,出制止了眾人。
這時候才發現,傅霜知顯然已經喝多了。
雖然看著人還好好的,但鹿野叫他,他卻連眼神都對不準,目光在鹿野左邊右邊游移好一會兒,才終于勉強跟鹿野的眼神對上。
“我沒醉,還可以喝。”
找著了焦距,瞅著鹿野的眼睛,他不疾不徐,一本正經地如此說道。
好似真的一點兒沒醉似的。
鹿野當然不信。
見過他沒醉裝醉的樣子,鹿野知道,他這才是真醉了。
但這么不吵不鬧一本正經的樣子,不得不說,在酒鬼的諸多醉態中還挺可愛的。
鹿野暗笑。
時候還早,一群漢子決定繼續喝,今兒不醉不歸。
鹿野便不管他們了,準備回房休息。
雖然今天看似沒干啥活兒,但接圣旨、應付客人啥的,簡直比讓她去城外跑一天還累人啊。
明天還要打起精神繼續調查呢!
想到這里,鹿野就轉身回房了。
當然,帶著個拖油瓶。
傅霜知抓著鹿野的衣角,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這姿態實在有點太乖了,而且不是平時那種裝出來的乖巧,是酒精腐蝕之下真正的乖巧,鹿野從沒見過他這樣子,委實稀罕地緊。
于是十分受用地任他牽著,兩人一起到了房門外。
然后問題來了。
“那邊,是你的房間,你去那邊。”鹿野指指旁邊某人的房間。
又指指自個兒的房間,義正辭。
“這兒,是我的房間,你不能進去!”
傅霜知不說話,就用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她。
不知是喝酒喝的還是怎么,他眼睛微微發紅,整個兒都蕩漾在溫水里一般,長長的睫毛都半濕了,像是涂了濃密纖長效果的睫毛膏,睫毛扇動間,更像自帶眼影似的,就真的是
我見猶憐。
鹿野捂著胸口,心里大喊犯規。
“你這樣看著我也不行,咱們還不能睡一個屋!”
她虎著臉,試圖嚇退某人。
然而,喝醉的某人完全不接招。
“你是我娘子。”
“我是你夫君。”
某人道,聲音還是慢慢悠悠,清清楚楚,沒一點醉鬼的樣子。
甚至還有十分清晰的邏輯推理能力。
“所以——”
“夫妻睡一起。”
“天經地義!”
最后四個字說完,他還揚起下巴,重重點了下頭,以給自己的話添加分量。
鹿野:
趕人是趕不走了,而且讓他自個兒回房,自個兒洗漱,八成是指望不上了,鹿野想想,便只好委屈委屈自己,先把人領到他的房間。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