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野覺得,這個經驗如今可以有一點點小改進。
“工、工分?”莫婉娘重復著這個陌生的詞匯,兩眼茫然無知地看著鹿野。
鹿野笑嘻嘻,“沒錯,工分!”
“不管是什么工作,我們的勞動都是有價值的,這個價值的量化,就是工分!”
然后,鹿野便詳詳細細地跟莫婉娘上了一堂何謂工分的課。
村民的任何公共勞動都可以獲得工分。
村民享受村子里的集體資源則消耗工分。
村長也是村民的一份子,因此同樣可以消耗和獲取工分。
“嗯,比如我打獵,為村子提供了那么多肉,理所應當獲得大量工分吧?”解釋完了,鹿野舉例問莫婉娘。
“當然,這是當然!”剛剛還聽地一臉懵的莫婉娘,一聽這個,立刻重重點頭。
作為掌管全村伙食的人,莫婉娘最清楚鹿野對這個村子的貢獻有多大。
不說山谷的發現、芽苗菜培育都跟鹿野脫不開關系,就是她每天的獵物,對其他人來說,那是多難得的啊!
鹿野完全可以不將那些獵物拿出來,就算自己吃不完用不完,拿出去賣了不也行嗎?
之前看她還挺愛錢的,怎么這時候一點兒不為自己考慮了呢?
莫婉娘覺得這孩子有點傻。
難道以為自己是村長就要為全村無私奉獻?
所以此時聽到鹿野這樣問,莫婉娘立刻就點頭了!
這孩子總算不繼續傻下去了!
莫婉娘很支持鹿野的這個提議,其他人都不需要問,根本不會有人反對。
于是接下來的問題就是具體的施行細則,如何判定每個工作的工分數值?如何進行獎懲?工分的計算匯總?
這些問題鹿野想想就頭大。
——于是她愉快地將這些活兒甩給了傅霜知。
聰明人的腦子不就是用在這種地方的嗎!
鹿野覺得沒毛病!
等鹿野說完,傅霜知足足看了她十秒左右,然后開口:
“所以你——”
鹿野搶答:
“所以我當然是繼續積極為村子做貢獻,為了村民們的飲食保障而不懈努力啊!”
說人話就是——她繼續打獵啊!
相比起瑣碎的管理工作,當然還是打獵簡單又有趣了!
-
甩下活計一身輕松的鹿野,果然繼續打獵去了。
也不管傅霜知的工分制度制定地怎么樣了,她就每天往山林里鉆,跟柳大樹也越來越熟,兩個人成了忘年交,一起打獵,甚至偶爾還一起喝喝小酒。
熟悉一些后,某天,柳大樹有些小心翼翼地跟鹿野說,他有幾個同村的伙伴想要認識鹿野。
“那個雪橇車被我一個老伙計看見了,那家伙是個大嘴巴,嚷嚷地一堆人都知道了,就非要鬧著認識你。”
雪橇車自然是之前傅霜知做的那個,約著一起打獵后,鹿野也沒藏著掖著,加上狼群服軟了,她便每次打獵都用那個雪橇車,每次打獵結束車上都滿滿當當的,運輸獵物十分方便。
柳大樹哪里見過這么方便的雪橇車和這么聽話的“車夫”啊,有心效仿。
鹿野沒有藏私,教了他怎么做雪橇車,又建議他訓練小狗拉車。
她找狼拉車是因為太平村沒狗,這時代也沒什么地方會特意賣狗,所以才盯上了狼群。
事實上對普通人來說,最好的自然還是用狗來拉雪橇,畢竟這才是正道。
柳大樹聞大為感激,果然照鹿野說的去做。
馴狗可比馴狼簡單多了,于是沒多久,柳大樹也擁有了一輛拉風的狗拉雪橇車。
柳大樹對這輛車很是愛惜,也沒跟村里人顯擺,但一個村子里,哪有什么秘密,很快他的車便不是秘密,幾個老伙計一追問,柳大樹沒憋住,就把認識鹿野的事兒說了出來。
聽說鹿野馴服了一群狼拉車,那些獵戶們如何能不好奇?
當即就讓柳大樹一定要介紹鹿野這個“勇士”給他們認識。
這是很正常的要求,但或許因為第一次見面留下的印象太深,也或許因為鹿野每次出現身邊都跟著一群狼總之,柳大樹始終不能把鹿野當普通人看待,哪怕如今熟悉了,對待鹿野的事也十分慎重。
同村獵戶想認識鹿野,他也不敢擅自把人帶來,而是決定先詢問鹿野。
鹿野沒有拒絕。
“那就認識嘛,多個朋友多條路嗎!以后大家就是鄰居了!”
鹿野說地輕松,但事實上,如果柳大樹真的招呼不打一個就帶人來“認識”她,她倒要仔細考慮以后還跟不跟這人來往了。
得了鹿野的允許,柳大樹的那群同村伙伴很快見到了鹿野。
然后個個都傻了眼。
“這、這”
“柳大樹,你喝傻了?那位勇士呢?這咋是個姑娘?”
“還是個漂亮姑娘!”
幾個老伙計懵了好一會兒,拉著柳大樹去一邊審問。
柳大樹說了那人的英勇事跡,卻沒說那人是個漂亮姑娘啊!
“姑娘咋了?”
柳大樹覺得很無辜。
姑娘咋了?
是姑娘就不是勇士了?就不是馴服了一群狼的神人了?
因為初次見面太過震撼,柳大樹壓根就沒把鹿野當正常人看過,更不用說把她當個姑娘看待了。
“你說咋了?”一個老伙計拍拍柳大樹肩膀,然后又指指始終傻乎乎看著鹿野的幾個獵戶:
“你看那幾個傻小子,眼珠子都快黏人家姑娘臉上了!”
-
柳大樹帶來了足足八九個獵戶,其中大多都是跟他差不多年紀的中年人,但也有比較年輕的,二十出頭,乃至十五六歲的都有。
那幾個中年獵戶拉著柳大樹去說悄悄話了,剩下幾個年輕人則傻乎乎地留在原地看著鹿野。
這、這也太漂亮了啊
救了大樹叔還馴服了一群狼的“勇士”居然是個姑娘,還是這么漂亮的姑娘
長得漂亮,人又厲害,說話還好聽
小村子里的少年哪里見過這樣的人物,一時間全都看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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