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隊伍從北蠻人那里得到了糧草補充,更重要的是,雪終于也停了。
刺眼陽光劃破云層時,整個營地歡呼一片。
早就心焦的雷禮絲毫不敢耽擱,當場指揮起人清掃道路上的積雪。莫婉娘也指揮著傅家人整理從北蠻那里收繳來的物資。
可惜無論鹿野還是傅霜知,倆人都只有聽熱鬧的份兒。
第一天,眾人收拾營地,鹿野倆人誰也沒能從雪屋出去。
第二天,隊伍開拔,鹿野倆人被從雪屋移到了一輛大大的騾車上,依舊是大眼瞪小眼地并排躺著。
因為要清理積雪,騾車走得很慢很慢。
鹿野的精神還好,她只是累脫力了,加上最近一直沒運動,突然發猛運動了下,就手腳酸軟,不大爬得起來,加上此時外面也用不上她,她便索性偷懶一直躺著了。
打開了麥霸開關后,她就給自己找到了新樂子。
把個小小騾車當成了自己的個人演唱會似的,只要醒著,歌聲就幾乎沒停過,好像要把上輩子聽過的所有歌都唱過一遍似的。
歌聲效果拔群。
若非有事,騾車前后十余米絕對杳無人煙,趕這輛騾車則成了隊伍最近最新的懲罰項目,誰打牌打輸了,就會被罰來趕這輛騾車。
旁人可以躲,傅霜知卻避無可避。
鹿野是犯懶,被迫承受這一切的傅霜知則是真的動不了。
他那肋骨是實打實斷了,傷筋動骨一百天,他這才第一天,自然想動彈也動彈不得。
“不過你這骨頭怎么斷的?”
第二天,正大展歌喉的鹿野唱著唱著,才突然想起這個問題,納悶地問了身旁人一句。
既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個那啥。
再加上傅霜知說給北蠻人下了毒,那理應沒有肢體沖突啊?
怎么還斷了骨頭呢?
如果跟北蠻人有交手,也說不通啊?
隨便一個北蠻人不都能要了他的命?
所以怎么想都不合理啊!
鹿野叭叭叭把自己的分析說給傅霜知聽。
說完突然又想到一首歌。
“對了有首歌很適合你現在聽!”
“聽——”
“永遠在內心的最深處,聽見水手說: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么~”
傅霜知:
這點痛的確不算什么。
但聽她這么一唱,頓時又覺得好像很算什么。
還是鹿野:“為什么啊?”
奈何傅霜知這次不知為何好似吃了秤砣鐵了心,愣是繃緊嘴巴沒告訴她一個字。
鹿野悻悻,繼續唱歌。
但她賊呀。
因為傷口發炎,傅霜知其實并不是一直清醒,相反他睡著的時候比較多,這時候鹿野也就自動不再唱歌,然后等莫婉娘進來照顧兩人時,就逮著莫婉娘問。
她就不信當娘的會不問兒子怎么受的傷!
也不信傅霜知那人會對著他娘也那么硬氣啥也不說!
她猜對了。
莫婉娘果然知道:
“這個呀十八說,是回來的時候——不小心,摔的。”
鹿野:
雖然還沒有求證,但感覺這就是真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