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修良之前也真的如此以為。
但——
相比如此簡單的法子,竟然真的會選擇那樣更麻煩、也顯得更不聰明的法子啊她明明擁有絕對的力量優勢。
不知為何,劉修良的眼睛忽然很酸。
“咦劉兄弟你怎么哭了?”
雷禮忽然叫出來。
劉修良一愣,急忙抹眼。
“什、什么?你看錯了!”
雷禮覺得劉兄弟這是在羞辱他。
“怎么會看錯,我眼睛沒病沒痛好得狠,一百米外的螞蟻都看得見,更不要說你就在我眼前,你——”
“雷兄,我有一事好奇。”劉修良急忙開口打斷。
“啊?啥事兒?”雷禮立刻忘了自己剛剛再說什么,轉而問道。
“方才你說起鹿姑娘的計劃時,為何那般沮喪?”
就是為了轉移話題,劉修良也不拘什么,隨口扯了個問題,當然,也是他方才的確疑惑了一下下的問題。
鹿姑娘去尾隨那些人,雷禮沮喪個什么勁兒?
一聽劉修良問這個,雷禮頓時一拍大腿:
“因為這么好玩兒的事,我也想出一份力啊!”
“可鹿姑娘說怕我動靜太大打草驚蛇,不許我跟去,她要自個兒一個人去,唉”說著,雷禮又重重嘆一口氣。
嘆完氣,雷禮忽然察覺不對。
“不對,剛剛你說啥?不止鹿姑娘,傅公子也不見了?”
劉修良抓緊時間擦干凈眼角,隨即轉過頭來用力點頭。
“我確定,而且他們二人是一起消失的。”
雷禮瞪大眼。
“為什么我不可以傅公子就可以?傅公子那身板兒,不比我容易打草驚蛇地多——不不不,傅公子他尾隨地上那些人嗎?真的不會被甩開嗎?!我再怎么說也不會跟不上啊!”
雷禮越說越憤憤不平,越說越覺得鹿野偏心。
雖然關系不同,但也不能偏心地這么明顯吧!
鹿姑娘這是感情用事!
偏心眼兒!
劉修良:
他好像明白方才鹿姑娘為何會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了。
同時心里也涌現出跟雷禮一樣的擔憂。
就傅公子那身板兒
不會拖鹿姑娘的后腿吧?
-
“我說,你這樣真的很拖我后腿哎”
“要不然你還是回去?我一個人真的完全沒問題!”
鹿野第不知多少次如此說道。
傅霜知深深喘了口氣,撫平劇烈跳動的胸口,看了鹿野一眼。
隨即說道:“走吧,別跟丟了。”
鹿野:
所以說為什么可能會跟丟,還不是因為你拖后腿。
要是她一個人,完全不必有這個擔心好嗎?
鹿野一邊腹誹一邊認命地繼續尾隨。
沒辦法,誰讓她沒堅持住,答應了讓這人跟她一起行動呢?
歸根究底,鹿野很相信傅霜知的能力,哪怕他身子破地跟篩子似的,但不妨礙人家心眼兒多又見多識廣啊。
讓他跟著,指不定又有什么奇遇呢。
說不定再發一筆橫財?
因為這么一點貪念,也因為傅霜知苦苦哀求(傅霜知:并沒有),鹿野在拒絕了雷禮后答應了傅霜知。
然后現在就是為自己的貪念付出代價的時候。
唉,她還說別人貪心呢,結果她自己也逃不開人性的弱點,嚶。
引以為戒啊鹿野!
就在鹿野這么腹誹的時候,前頭一直埋頭走路的“一兩男”等人終于有了點動靜。
他們走到一個岔路口,有些人便要分開,各回各家。
“諸位,你們真的甘心平白蒙受那么多損失嗎?”
一兩男突然開口,臉色陰沉沉地十分不甘。
來了!
終于跟出點兒東西的鹿野立馬精神抖擻,停下腳步,豎起耳朵聽那些人的話。
果然,之后一兩男便是一番鼓動人心的話。
內容自然不外乎丑化鹿野等人,給鹿野的形象潑臟水,讓那些人覺得自己被鹿野救了性命卻沒能拿回被馬賊搶走的財物,就相當于他們的財物是被鹿野搶走的,他們簡直受了天大的委屈,鹿野等人就是比馬賊還可惡的惡霸、小人、偽君子!
絕口不提是他們自個兒貪心不足在先。
果然,好幾人都被鼓動地眼露憤恨。
“郝兄,你說吧!你既然如此說了,肯定有什么好主意吧,別藏著掖著了,快說出來吧!”一人直接道。
鹿野這才知道那個在她心里的綽號從一千五百兩變成一兩的男的姓郝。
嘖嘖,真是糟蹋了這個姓。
嗯,不如就叫他郝賤男吧!
火速在心里給人把外號換成郝賤男后,鹿野繼續豎起耳朵。
然后便聽郝賤男道:
“咱們去慶應縣官衙,告發他們偽裝官差,sharen放火,攔路搶劫!”
這話一出,其余人有興奮的,也有疑慮的,“這、這有用嗎?官府要管用,這就在縣城邊兒上的馬賊還能逍遙這么多年,攢下那么多財物?”
這話說的在理,頓時把那幾個興奮的人澆地一頭冰水,內心哇涼。
“是啊郝兄,你也不是不知道,這北地的官府有多弱勢,哪里管得了那些賊匪?更何況那些人比賊匪還厲害!”
郝賤男聞得意一笑。
“呵呵。”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
“別的山賊土匪,這縣衙可能不會管也管不住,但這些人,我敢打賭,那慶應縣令一旦聽說,肯定會撥出全縣的衙役兵丁去剿匪!”
“啊?為何?”
有人問出來了。
“你知道為何嗎?”傅霜知也問出來了。
“啊?”鹿野的反應跟前面那些懵逼的人一樣,指指自個兒。
“我應該知道?”
傅霜知點點頭。
鹿野:
可她真的不知道,還真是對不起了啊。
“你知道?”她又問。
傅霜知又點點頭。
“那到底為啥?”鹿野十分“不恥下問”。
郝賤男那邊,也有人和鹿野一樣“不恥下問”。
“因為——”
傅霜知和郝賤男幾乎是同時開口。
又幾乎同時說出答案:
傅霜知:“官匪勾結。”
郝賤男:“我懷疑——那縣令跟這些馬賊,是一伙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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