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這些婦人會不會相-->>信,就算她們都相信,這個方案的變數也太多了。
也許有的婦人會在驚慌之下根本什么都沒聽清就叫出來,引來別的馬賊使得她的計劃功虧一簣。
也許就在她跟這些婦人說明情況的功夫,又有別的馬賊來了,直接撞破。
就算不發生任何意外,她跟婦人們說明了情況,也取信于她們,鹿野也不大相信這些婦人能人人身懷影后級演技,在待會兒上菜時不露出異樣,以致被馬賊發現不對,導致計劃失敗。
總之下藥這事兒必須速戰速決。
鹿野想著,就決定繼續等待時機。
時機很快到來。
那馬賊喝多了酒,便要去放水。
他也沒走遠,甚至也沒專門去茅房,就是走出廚房,在不遠處的樹下褲子一解,就要痛快放水。
可惜他終究沒能痛快成。
無聲無息間,一道巨力襲來,隨之響起的便是頸骨斷折聲。
那馬賊甚至沒來得及慘嚎一聲,身子便軟了下去。
鹿野看著馬賊的身體倒下,又看看自己的手掌。
對方頸骨斷折的一瞬,她甚至能感覺到,對方斷裂的骨頭頂地她手掌有些疼。
頸骨斷裂,怎么也活不了了吧
鹿野想著。
而后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呼出,再睜眼時,臉上就已經沒什么異色,她彎腰,將馬賊的尸體小心拖到樹后的草叢里。
廚房里,幾名婦人繼續忙碌,心情因為馬賊的暫時離去而輕快了些,但不久,所有飯菜都準備好,那個出去放水的馬賊卻遲遲沒回來。
幾個婦人便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辦了。
不是說出去放個水馬上就回?
當然,她們并不關心那馬賊回不回來,甚至他直接死外面最好,但沒那個馬賊的吩咐,她們能直接上酒菜嗎?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還是一個眉目娟秀的中年婦人站出來道,“我出去喚一聲吧。”
其他婦人立時點頭說好。
那婦人便出了廚房,朝著馬賊去的方向喊了聲。
“大爺,酒菜都備好了,現在就把酒菜給大爺們送去嗎?”
很快,遠處樹后傳來一個粗噶的、像是在憋著什么的聲音,“送送送!全去送!別耽誤哥哥們喝酒,還有別再來煩老子!老子便秘!”
中年婦人皺皺眉,覺得這聲音有些怪異。
音色不太對,腔調也有些怪。
但也沒多想。
人在用力的時候聲音本就會有些變化,更何況這惡賊興許是惡事做多了,痔瘡犯了呢?
就讓他便秘痔瘡疼到死吧
懷著這樣明顯不切實際卻又美好的愿望,中年婦人回了廚房,轉達了“馬賊”的話。
有了吩咐,婦人們便不再遲疑,紛紛端著盤兒盞兒地往馬賊吃飯的主屋去。
沒有人留下。
片刻后,硬憋粗氣說話把自己憋到臉紅的鹿野“哧溜”竄進廚房,拿出傅霜知給的那個大藥包就要下藥。
大藥包里還分了小包,小包都用油紙包著,油紙上有傅霜知標記的記號。
這次傅霜知給的藥只有兩種。
一種毒藥,一種迷藥。
鹿野看清油紙上的記號,手微微一頓,選擇了迷藥那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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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毒藥迷藥,傅霜知的藥見效都很快。
下過藥之后,鹿野便跑去主屋附近躲著,很快便聽到里頭傳來些許騷亂,有些人在喊著怎么回事,有人趔趄著身子想要走出主屋,同時虛弱地喊著。
鹿野飛快探頭看了一眼,便主動朝著大門處掠去。
大多數山賊都在主屋享受,但外面巡邏的也還有十幾個,且個個都有武器,等到他們察覺不對,若是一擁而上,再加上屋子里萬一還有幾個沒吃飯沒喝酒的,對鹿野來說也是不小的麻煩。
因此鹿野決定主動出擊。
順著剛才觀察到的山賊巡邏線路,像只幽靈一般,悄悄從背后一刀襲出。
第一個人死地十分痛快。
就像那個頸骨斷裂死在她手刀之下的廚房監工馬賊一樣,這個馬賊也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身子便倒了下去。但這人不同的是,他身邊有同伴。
“什么人?”
同伴的驚叫聲也只來得及高聲喊出兩個字。
大刀從第一個山賊身上拔出,順勢朝著身側一斬。
其中步伐和手法轉換,用的正是這幾日跟雷禮學習的幾招刀法中的一招。
第二個馬賊微弱地吐出最后一個“人”字后,身體也倏然倒下。
遠處巡邏的馬賊也被驚動。
但鹿野不僅不怕,反而主動迎了上去。
雖然只是短暫幾下,但鹿野感覺得到。
她更強了。
這十幾個巡邏的馬賊,除非同一時間一擁而上,除非有超出尋常水平的高手,否則,對她造不成任何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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