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野目光在他身形上打量了一圈。
又捏捏自己的拳頭。
嗯。
管他什么陰謀陽謀。
膽敢動歪心思,她一拳把他ko。
傅霜知走到了鹿野身旁。
隔著約莫一米半的距離,忽然止步,手伸入懷里,拿出只手帕。
雪白雪白的手帕。
他將手帕遞過來。
鹿野:?
“擦手。”傅霜知說。
鹿野看看自己因為吃豬蹄而油花花的兩只手。
接過了帕子。
裝作不經意地聞了聞——應該沒什么毒,當然也沒什么香,就是干干凈凈、清清爽爽的,帶著人體溫的帕子。
“我若是下了毒,你聞不出來的。”
傅霜知說著,就停在遞帕子的地方,撩起衣衫,坐下。
“哪來這么干凈的帕子?”鹿野沒理他下毒的論,一邊狠狠用那帕子擦著手,一邊問。
“想有,自然就會有。”傅霜知說。
不,兄弟你這話可就唯心了哈,非常不符合唯物主義價值觀。
鹿野心里吐槽著,但轉念一想又覺得,這個槽自己來吐,實在是理不直,氣不壯。
畢竟她都穿越了,還信什么唯物主義啊?
不過,不只是她——
鹿野又扭頭看傅霜知。
他坐下時,并不是隨隨便便就那么一坐,而是用手梳攏了下,讓那些長得并不太整齊的野草整齊地壓向了一邊,如此坐下后,衣衫也不至于被弄地太臟亂。
龜毛,又愛干凈。
即便是在流放路上,還弄了個沒啥大用的干凈帕子。
然后還隨隨便便就給她擦油手用了。
很符合《沉匣錄》里描述的少年傅霜知的形象。
一個徒有智計文采,卻不知民間疾苦、不懂人情世故的天真貴公子。
然而——
鹿野更不會忘記這一路上發生的事。
殺陳思齊,殺與陳思齊同謀的官差,有預謀地甩掉甚至殺掉不齊心的族人
一次又一次給傅家人畫餅、打雞血、引導她們轉變心態
為了引導族人完全不顧潔癖
甚至還策反了個山賊
最可疑的,就是提前知曉連山寨的存在,甚至精準地找到山賊中可策反的力量
再到此時,剛剛那一句句無疑是在試探她的話。
這一樁樁一件件
哪一件都不像是少年傅霜知能做出來的事。
倒更像是
十幾年后,那個已經修成了滿身心眼子、又狠戾毒辣的boss傅霜知。
如果說之前的鹿野只是隱隱約約懷疑,那么此時,鹿野已經幾乎快要確定。
——既然她都能穿越,傅霜知又為什么不能重生呢?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