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亮出刀刃,對準的是鹿野和雷禮兩個人,更對著這兩人背后的傅霜知。
她要一箭三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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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齊并沒有一聽陳氏的告密,便急吼吼地與雷禮攤牌對峙。
捉奸捉雙,捉人拿臟,如今去質問雷禮,他隨便搪塞一下便過去了,根本無法奈何他,畢竟雷禮才是此次押解中官差們的頭頭,他陳思齊歸根究底還是得聽他的。
他只是去了趟隊伍末尾,狀似隨意地向雷禮提起,但聲音卻大地讓所有人聽見:
“雷頭兒,那女人和那幾個小崽子磨磨蹭蹭的,不會是想跑吧?”
雷禮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性情豪爽,一聽便擺了擺手道:“陳頭兒放心,不會的,我派了人看著呢!”
陳思齊聞,恍然大悟似的,“這樣啊,既然是雷頭兒安排好的,那自然無事了。不過還是要盡快趕路,不要讓她們拖慢了行程,今晚可一定要到夢陽鎮。”
雷禮笑哈哈應道:“這個自然自然,兩天沒睡過一宿好覺了,雷爺我也渾身不得勁。”
于是隊伍繼續前行。
到了晚上,一行人就到了夢陽鎮。
夢陽鎮是個人口千人左右的小鎮,但這是因為前些年異族南下造成了人口銳減,據說以往這可是個人口上萬的大鎮,因此修有驛站,可供來往官吏公務時下榻休息,于是成了押解傅家一行人的官差們行程的一站。
到了鎮上,雷禮便去鎮上的官府遞交公函。
流放路上,每過一個城鎮,都要與當地官府對接,確認押解流程、犯人數量、官差下榻等事宜,雷禮是領頭兒,因此這事兒便自然落到了他身上。
陳思齊帶著浩浩蕩蕩一群官差和傅家人去了驛站。
就算曾經是大鎮,夢陽鎮的驛站也接待不了這么足足快二百號人,驛丞急得一腦門兒汗,急忙吩咐廚房準備飯菜。
“先不忙著準備吃的。”陳思齊慢條斯理地阻止了驛丞,“先打些水來,給這群——”他指指身后一群衣衫和面孔臟污的傅家人。
“給她們,好好沖沖身上的泥巴,這一路上,可熏死本官爺了。”
“啊?”
驛丞微微愣了下,隨即道,“水自是有的,只是沒得熱水,全是冷水,官爺,就用冷水給——她們沖?”
驛丞說著,看向那些衣衫臟污卻依舊掩飾不住苗條身軀的女囚犯們,心下忽然一跳。
——若是那些衣衫都被水淋濕,裹在身上,該是怎樣一番美景?
“當然。”陳思齊道。
“一群犯事兒的,難不成還要給她們燒熱水不成?給她們洗就是官爺我大發慈悲了。”
“是是是,您說的是!”驛丞臉上笑著,也不再說什么,急忙跑走去提水。
鹿野原本沒注意前頭的動靜。
她找到了傅霜知,在最后頭跟他說悄悄話。
“你說的那個受了傅家恩惠的官差,有沒有辦法讓我離開驛站,去鎮子上溜溜?”鹿野直接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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