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三月七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樣,“剛才咱們路過市集,緹寶老師在修復石雕的時候說的,呃,什么什么里面,好像就……提到過守望者?”
“是歐洛尼斯的禱,”丹恒翻著卷軸,剛好讀到這個部分,“但這本創世寓中,對這位守望者的描述語焉不詳。
這讓它聽起來更像是后世追加的尊稱,而非翁法羅斯原初神話的一部分。”
丹恒抬起頭,看向阿格萊雅,目光中帶著明確而坦誠的探詢:“翁法羅斯歷史的記載似乎存在斷層。”
阿格萊雅贊許的點了點頭,端起花茶輕啜一口,氤氳的熱氣模糊了她眼底的情緒:“你說得對,這些泰坦創世的史詩,本身并未直接提及這位。
而祂存在的痕跡,更像是由一代又一代的祭司們口耳相傳,最終被某些抄錄者謹慎地添加上去,成為一種心照不宣的共識。
我們對其所知,大多來源于那位救世主零星的轉述,以及,一些古老的感應。”
她的目光再次落回穹手中的琥珀吊墜,聲音低沉了幾分:“那守望者,祂的狀態似乎很奇特。
救世主曾,祂的意志仿佛沉眠于琥珀之中,寂靜而遙遠,但那份庇護的力量卻又真實不虛。
這枚吊墜,是祂與我們這個世界為數不多的連接點之一。”
“等等,等等,”三月七突然大聲打斷了丹恒想要繼續對話的動作,“咱們是不是有地方搞錯了,剛剛,這位阿格萊雅女士說,這不是……”
說到這,三月七伸手拿過穹正對著窗口透過來的陽光晃來晃去的琥珀吊墜,又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下。
可惜,這次的觀察毫無結果,除了能看到這枚吊墜明顯沒有塔爾戴在身上的那個好看,三月七也沒看出別的來。
“……這個吊墜,是那位翁法羅斯的救世主的?”
阿格萊雅愣了一下,她對三月七這個無厘頭的問題有些不明所以:“是的,這枚吊墜是今天才轉移到我這里進行保管的,之前,它一直屬于翁法羅斯的救世主。”
“這樣啊……”穹在腦子里理了理跟這枚琥珀吊墜有關的消息:
已知,塔爾身上帶著的那枚琥珀吊墜,是祂在登上列車前,由畢亞斯先生親手贈送。
而現今,他們手中的這一枚吊墜,是由救世主交代賽法莉婭轉交給阿格萊雅女士進行保管。
雖然他們不清楚賽法莉婭是誰,但這枚華光散盡,像是耗盡了力量一樣的琥珀吊墜,無疑是屬于翁法羅斯的救世主的。
剛剛,他們又被阿格萊雅講述了關于那位外來的,將自己嵌入翁法羅斯的守望者的故事。
恰好,這枚琥珀吊墜又與守望者息息相關。
那完全不用想了,這位為翁法羅斯提供庇護的,沉默的守望者,應該就是畢亞斯先生,穹現在無比確信這一點。
聽完穹的推理,丹恒贊同的點頭,穹跟他想的一樣。
而阿格萊雅和遐蝶則陷入沉思,如此多的巧合匯集到一起,讓她們不由得去思考這位守望者究竟為何會來到翁法羅斯,又為何會庇護他們這個世界。
但三月七的腦筋明顯還有點沒轉過彎來:“不對啊,昔漣,就是我在進入這個世界之前遇到的小妹妹,她說,那位跟她做交易的蜘蛛小先生,叫沃蘭斯啊?”
(……嘖。)長夜月突然在三月七腦海里不耐煩的出了個聲。
“什么小妹妹,三月,你在進入翁法羅斯前,還遇到了別人?”丹恒猛的扭過頭,還嚇了三月七一跳,“在哪遇見的?”
三月七撓了撓頭,他們重逢的時間還太短,又被翁法羅斯的事吸引了注意力,她都忘了給小伙伴講自己是怎么到這里來的了。
“這個,我記得我當時實在是太難受了,就睡過去了,然后,咱就被昔漣叫醒了,她還叫我姐姐呢,嘿嘿。”
丹恒嘆了口氣:“三月,說重點。”
“哦哦,”三月七仔仔細細的回想著,“她說那個地方叫什么,記憶的淺灘?當時她揮手就招來了一個大冰坨子,然后,咱好像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然后呢?”穹聽得津津有味,就連阿格萊雅和遐蝶眼中都帶著某種期待,可丹恒眼中盡是思索,整間屋子里,只有他一個人眉頭緊蹙。
“之后,我就帶著小昔漣逃跑了,拜托,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啊,咱當時嚇得魂兒都快飛了,能想到要回頭跑已經很不錯了!”
三月七努力的回想著,不過這已經是三個月前的事了,她有些細節實在是想不起來,不過……
“那個,我好像在昔漣身上,也看到過跟這個一樣的琥珀吊墜欸。”
這句話剛說完,三月七就感到自己的手臂被人握住了,她抬頭就對上了突然湊近的丹恒,看著丹恒嚴肅的俊臉,三月七咕咚一聲咽了口唾沫。
“丹,丹恒,怎,怎么了?”
三月七向后仰了仰身體,她知道自己恐怕是無意中發現了什么關鍵線索了,可她在丹恒面前還是心虛的要命,她現在拼了命的想轉移話題。
“丹恒,穹,穹他好像快被你壓死了。”
丹恒沒管自己的膝蓋是否給坐在他和三月七中間的穹帶來了重壓,他只是握住三月七的手臂,認真的盯著三月七目前一紅一粉藍的雙眼。
“她現在在哪?”丹恒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種篤定,和急于驗證自己推斷的迫切感。
三月七仔細想了想,然后,她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昔漣的話,她進入翁法羅斯后,就變成迷迷了,還是粉色的迷迷呢,跟大家的迷迷都不一樣呢!”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丹恒收回探出的身子,順手給穹擦了擦他嘴邊的白沫,“她恐怕就是我們要找的,翁法羅斯那輪被悄悄隱去的,破碎的月亮了。”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