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哈笑得前仰后合，而互和浮黎都沒有反應。

“不好笑嗎？”阿哈歪著頭，“那阿哈再講一個！這位棋手很生氣，就去追逃跑的王棋，結果你猜怎么著？

整個棋盤上的棋子都開始逃跑！

兵棋組成了工會要求更好的待遇，車棋抱怨自己總是被限制在直線上，象棋抗議種族刻板印象，啊哈哈哈哈哈哈！這是個多么招笑兒的樂子啊！”

阿哈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那些眼淚落在地上，變成了一顆顆跳動的小面具。

互深吸一口氣：“阿哈，如果你只是來講這些無聊的笑話……”

“無聊？”阿哈突然停止大笑，整張臉湊到互的面前，“你覺得無聊？但阿哈覺得這是最有趣的事情了！

棋手以為自己在操控棋子，卻不知道棋子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

“阿哈說得對逗號”浮黎輕輕放下茶杯，冰塊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祂語間一如既往的平靜，“棋子確實在覺醒句號”

互猛地轉頭看向浮黎：“連你也……”

“啊哈！”阿哈興奮地跳起來，“看吧看吧！連最沉默的浮黎都同意阿哈的觀點！”

歡愉星神蹦到仍然被捆著的希佩身邊，用腳踢了踢那團存在：“就連這個總是想把一切都結合在一起的家伙，不也開始選擇自己想要結合的對象了嗎？”

希佩的三張臉同時發出抗議的咕噥聲，但被阿哈無視了。

“寰宇在變化，互！”阿哈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清晰，所有的笑聲都消失了，“古老的規則正在被打破，新的可能性在不斷涌現。

就連我們，不也開始做出意外的選擇了嗎？”

互沉默了片刻，重新拿起一只茶杯，緩緩斟滿：“均衡意味著一切都要保持在正確的位置上。”

“但什么才是正確？”阿哈反問，聲音中帶著罕見的認真，“是你決定的？是那個現在還在無能狂怒的克里珀決定的？

還是……包括我可愛的蟲蟲在內的，那些正在覺醒的棋子自己決定的？”

浮黎突然站起身，祂手中的冰茶已經完全凍結成一塊：“我該走了逗號我不想錯過祂的一分一毫句號”

看著浮黎瞬間滑出門的身影，阿哈又爆發出一陣大笑：“啊哈哈哈，浮黎總是這么掃興！

不過沒關系，阿哈的笑話已經講完了！你要去看蟲蟲嗎？帶上阿哈怎么樣！！！”

歡愉星神蹦蹦跳跳地向門口走去，隨手拉起地上的希佩牌粽子，在離開前，祂回頭看了互一眼，臉上掛著巨大的笑容。

“好好想想吧，互！當王棋拒絕扮演自己的角色，當棋子開始思考自己的命運——那盤棋，還會是你熟悉的棋局嗎？”

阿哈大笑著離開了，留下互獨自坐在茶桌前，盯著杯中已經涼透的茶水，久久不語。

在門外遙遠的某處，歡愉星神哼著不成調的歌，拖著希佩在星空中劃出一道歪歪扭扭的軌跡。

“誒呦誒呦，那大冰塊溜那么快干什么，阿哈有別的事要做，才不會一直跟著祂呢，啊哈哈哈！”阿哈自自語著，“接下來該去找誰玩呢？納努克？不，那家伙太容易生氣了。

唔，蟲蟲在做很重要的事，不能打擾，那坨廢鐵都自顧不暇呢，哪有時間陪阿哈玩……”

祂突然停下來，拍了拍希佩的腦袋：“不如我們去看看那些小棋子在做什么吧！阿哈聽說有個叫科洛伯尼的小家伙特別有意思，祂竟然試圖保護ix呢！”

歡愉星神大笑著打開了一扇任意門，拖著極不情愿，但毫無反抗能力的希佩就直接跳了進去。

而在均衡的領域內，互終于抬起頭，祂看向浮黎剛才坐過的位置，但記憶星神早已離開，只在座位上留下一小塊正在緩慢融化的冰晶。

互伸出手，輕輕觸碰那塊冰晶，在指尖與之相觸的瞬間，無數記憶的碎片涌入祂的腦海。

“阿哈，你肯定早就知道了，王棋和棋手早已易位……祂們，甚至已經達成共識……”

互輕聲嘆息著，而杯中茶水的倒影里，祂的倒影正靜靜地注視著祂。

“干得好啊，浮黎……遺忘，還真是一個絕佳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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