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祂小小的臉蛋皺起又舒展開,最后干脆捧起花環往三月七頭上一扣,粉紫色的眼睛笑出一道柔和的弧度。
“哇,好看!”塔伊茲育羅斯像是第一次見到三月七似的,祂語間帶著孩子特有的認真語氣稱贊,“三月姐姐今天是花仙女!”
三月七得意地一轉身,讓花瓣在裙擺周圍旋轉飛舞:“當然啦!你們難道不是天天都在和一位美貌又英勇的美少女共度旅程嗎?”
“是是是,”穹接話的語氣里帶著無奈的寵溺,卻沒有否認,自從三月七哄著塔伊茲育羅斯叫她姐姐后,她肉眼可見的更自信了,“但你要是再晃一圈就會踩到塔爾了。”
三月七立刻收住腳步,拍拍裙子,然后伸手幫塔爾整理頭發,這場面看得還在花海中的幾人面露微笑。
「父親還好嗎?」畢亞斯其實很早就被吵醒了,但祂也只是坐起來,靜靜的靠在哈尼雅腿上,「哥哥,我感知不到父親了。」
哈尼雅的手輕輕的蓋住畢亞斯的粉瞳,微涼的手指顯然有些顫抖,但祂臉上卻盡量不顯露自己的擔憂:「父親很好,就是有些擔心塔爾能否適應未來開拓的旅途。
大概在父親眼中,將塔爾交給星穹列車約等于祂親手放逐了塔爾吧……」
「可是塔爾看上去很快樂啊,」畢亞斯閉上了眼睛,但祂也伸手覆上了兄長蓋在祂眼睛上的手,試圖給予哈尼雅一些安慰,「之前,塔爾剛到列車門口的時候,那枚車票就自動出現在祂手中了,星穹列車在歡迎塔爾不是嗎?」
「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銀枝開口,「請看那蠹星系中蜿蜒而行的能源行星帶,它們豈非星河為繁神裙裾點綴的鉆石綬帶?
撫過蠹星沃土中垂落的豐饒果實,那分明是大地向宇宙獻上的琥珀詩篇!
再輕觸你我身上這流溢星芒的織物,此乃凡人指尖編織的晨露,卻蒙受了純美淚滴的祝福啊。
而那位高貴的親王殿下,竟愿舍棄這神明饋贈的溫床,將祂手中的權杖鑄為開拓的利刃,以稚嫩雙足丈量無名星域的荒蕪。
此等靈魂,早已在命運的圣壇前,將自己的勇氣獻祭給那名為未知的圣殿了!」
哈尼雅側頭用一個短暫的深吻暫時讓銀枝的薄唇暫時停止開合,然后祂笑著給突然就聽到了歌舞劇唱詞而一臉迷茫的畢亞斯翻譯了一下。
「……所以,銀枝這是在說,塔爾跟著星穹列車,是勇敢的出去吃苦了?」
畢亞斯反應了一會,然后檢查了一遍自己的副腦,沒問題啊,都活躍著啊,怎么祂剛剛就是沒聽懂銀枝在說什么呢?
「我倒是覺得,父親大概只會因為自己無法再參與到塔爾的成長中而有些許難過。
塔爾是父親好不容易保下來的血親,那祂的離開對父親來說,大概會是一種很復雜的感情。」
畢亞斯在哈尼雅腿上翻了個身,將自己的臉深深埋入哈尼雅柔軟白皙的腹部,不出意外的,祂聽到了銀枝略帶驕傲的輕哼。
果然,銀枝能一直跟哈尼雅在一起到現在是因為祂本身在足夠優秀的情況下,還足夠的大方。
他對哈尼雅的占有欲是一點都沒有的,還會因為自己的愛人追求者不勝枚舉而感到開心,并真心以自己是唯一一位被選中的追求者而感到驕傲。
「嗯,」哈尼雅輕輕回應著弟弟的話,感知到畢亞斯貼在自己小腹上的鼻尖,哈尼雅輕輕揉了揉畢亞斯的耳朵,「塔爾其實還小,但卻馬上就要遠走他鄉了。」
「這或許就是命中注定吧,」畢亞斯伸出手臂,光透過祂的手指照射在祂臉上,仿佛在與那遙遠而溫柔的命途握手,「開拓也是這樣,即便不知道銀軌的盡頭是什么,祂也依舊義無反顧的向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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