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想掙脫提線木偶的身份就要先自主站上棋盤,然后將這些冷眼旁觀的星神們一個一個的拉下水。
等到所有幕后推手都被迫入局,那只法則的門瞳就會被蒙蔽,只能看到祂們明面上所展示出的東西,而這些布局足以占據祂所有的心神,讓祂無暇顧及那個聽話又乖巧的孩子。
祂,虧欠祂的第一個孩子,祂沒有陪伴在哈尼雅的身邊,讓祂獨自一人在蠹星上孤獨成長,甚至祂都沒有機會為哈尼雅指引未來祂需要走的路。
祂的孩子啊,善良,懂事,善解人意,只是因為不忍曾經的同族尸橫遍野,就將大屠殺后滿目瘡痍的蠹星種滿花草果樹。
現在蠹星上植被繁榮,曾經熒藍色的血泥沼澤已經消失不見,同族遺留下的卵又再次孵化形成有序的蟲群,一切都欣欣向榮。
「哈尼雅,純美騎士團的騎士們一直都在蠹星附近輪流找你嗎?」蟲母突然轉移了話題,這突然的轉變讓哈尼雅疑惑不已,祂還沒做好歡迎弟弟到來的準備。
「是的,父親,」哈尼雅將新編好的花環放在蟲母手中,看蟲母毫不猶豫的將它戴上祂才松了口氣,看來父親并沒有要立即趕祂走的意思,「他們一直都在……」
「但,父親,至少,至少讓我留到弟弟能夠保護你的時候!」
蟲母頓了頓,祂看著滿臉擔憂的哈尼雅嘆了口氣,是祂的錯:「我的小漂亮,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父親,沒關系,」哈尼雅把臉貼在蟲母的心口上,祂面帶微笑,靜靜的聽著兩道一強一弱重合在一起的心跳聲,「請相信我,哈尼雅一定會好好保護父親和弟弟的。」
而在蠹星系外,存護的克里珀重重敲下一錘,這預示著基因寄生蟲災的結束和新一代琥珀紀的開啟。
但所有人都沒注意到的是,存護星神的目光在這個新到來的琥珀紀中一直停留在蠹星上。
因為蠹星系被絲線封禁,讓無數想要找到蟲災之源,或者干脆就想借著制作蟲族譜系標本去蠹星上撈一把的人都鎩羽而歸。
自然也就沒有人知道,那早早結束的上一代琥珀紀,由存護星神親手所筑的最后一面墻,竟悄然形成了隔絕蠹星和其他所有星系之間的晶壁。
“存護……筑墻……存護……存護……”
克里珀低沉的聲音重復著,強調著,舍不得從蠹星上收回自己的視線,可惜祂只是塊石頭,作為行走于命途最前端的存在,祂只能一刻不停的行使著自己應盡的職責。
“筑墻……筑墻……存護……筑墻……”
這晶壁是保護,也是禁錮,直到繁育一脈有人踏上存護的命途,才能將這面墻壁化為真正的存護壁壘。
于是,幾個琥珀紀后,邊際貿易戰爭伊始,一位名叫畢亞斯·歐西德·沃蘭斯的繁育令使敲響了前存護后援隊,現星際和平公司的大門。
“同僚們,克里珀讓我來看看,你們究竟有沒有正確的理解存護的概念并行使它們,所以,對不起咯。”
轟的一聲,公司總部的大門被一位臉上生著四只眼睛的存在踹開,畢亞斯笑瞇瞇的摘下了父親給自己織的手套,因為哥哥說,打人只有拳拳到肉才痛快。
敢于面對強權的人,要么其本身足夠強大,要么其背后的勢力足夠強大,而對畢亞斯來說,二者皆有。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