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枝搖搖頭又點點頭,他看向車窗外,這種隱隱呼喚他的聲音一直回蕩在他耳畔,他覺得無論是否是熟識的人,他多少都該去做個了斷,但他此刻竟然想要回避問題。
“你們發現了嗎,”銀枝提出了他發現的問題,然而他并沒有什么好的解決辦法,“大家好像都變得消極了。”
“確實是這樣。”穹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蹲在了米蒂洛的尾巴旁邊,但米蒂洛的尾巴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一直躲著他的手,“但是沒關系,大家在一起就是最好的。”
“說的好帕!”毛絨玩具一樣的列車長鼓秋鼓秋的走過來,“列車就像我們的家,無論遇到任何困難,當然是我們一起面對。”
而此時的銀枝把穹叫了過去,米蒂洛擔心的看向車窗外,雖然祂知道自己的長兄不會那么脆弱,但千百個琥珀紀而來的陪伴與愛慕,不是簡單的一場告別就可以斬斷的。
“穹,我為自己的突兀道歉,”銀枝伸手覆上心臟正前方的鎧甲行禮,“突然要求與你單獨溝通,十分奇怪。”
“事實上,我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感受,”銀枝翠綠色的眼眸越發堅定,“身為純美騎士,這是我必須面對的一戰。”
“雖然我與祂并不熟識,但……”銀枝深吸口氣,“我想可由我下列車去,正面迎擊這只蟲類。”
“你一個人?”穹看出來銀枝去意已決,但還是免不了更擔心一點,畢竟純美騎士的腦子里怎么想的,任一個正常人如何轉動腦筋也猜不到。
“我難以形容這種現象…”銀枝轉身向車廂門走去,“在目睹某些事物時,我會自心底產生美的情緒,它含糊不清,也只可憑本能感知。”
銀枝臉上帶著一絲悲憫,他雙眼低垂:“或許,是我獨行銀河太久,難以理解這種感受究竟源自何處。”
“但我知道身為騎士,我的職責便是守護蘊含美的種子,站在它身前,抵擋一切…”
銀枝突然轉過身來,嚇了跟著他腳步特別緊的穹一跳。
“而現在,星穹列車就是這枚種子……”
“看來你真的全部都忘記了,這樣也好,”銀枝的話被米蒂洛打斷了,狐人抖著粉色的耳朵走近,“去面對祂吧,做過這一場之后,你們就都自由了。”
銀枝從星穹列車上離開了,只留下一個向光而行的背影,片刻后星穹列車沖出了那片充滿著夢幻的粉色星云。
信仰純美的騎士,終究還是要為了自身的信仰向純美之子宣戰,但一場美的殞落又何嘗不是另一種美的開始呢。
米蒂洛情緒低迷的坐在觀景車廂里,手里拿著一個小本子翻來翻去,祂剛剛跟自家的長兄通完話,帕姆決定去關心一下這位不知道什么時候上車的乘客。
“米蒂洛乘客,你還好嗎帕?”
“狐貍我剛剛很好哦列車長,但是現在狐貍我好傷心哦,好失落哦,沒有毛絨絨的小可愛安撫會狐貍可是會哭出來哦。”
“咳咳,那,那帕姆就勉為其難的被你抱著吧,不過帕姆還要打掃,車廂地板上是不允許有毛發的帕!”
米蒂洛抱著帕姆,感受著帕姆身上暖融融的毛發,而被祂拋在一邊的小本子上這樣記錄到:
我的頭腦若不是受到命運魔鬼的愚弄,
則已察覺一切感官誘惑與精神的向往;
我察覺講述與行為使你永恒存在,
你的面龐與刀刃上正流著世人沒有的血與衷情。
我崇尚你高貴秉性恩澤的一切,
夜幕中藏于鎧甲卻比心臟更深的地方。
大抵是太想見你于是沉溺于幻覺,
……
我多希望您能知道我是如此虔誠;
我多希望您能知道我是如此渴望;
我多希望您能知道我是如此狂熱;
我多希望你能如同我愛你一樣獨獨愛我一人。
「放手只是為了再次重逢,銀枝……只要我還能嗅到你的信息素。」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