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直了背脊,像在站軍姿。
過了好一會兒,耳邊傳來均勻綿長的呼吸聲,他緊繃的肌肉才慢慢放松下來。
顧北戎垂眸看著肩上的人,這個姿勢睡久了,脖子會疼。
他試探著伸手,動作笨拙又小心,生怕驚醒了她。
他的大手,托住她的臉頰,將她的腦袋往懷里帶了帶,讓她枕得更舒服一些。
盛聲晚無意識地蹭了蹭他的手心,像只貪睡的貓。
顧北戎喉結滾動,眼底的墨色瞬間揉成了水。
“嗚——”
隨著火車的長鳴,他們漸漸駛入了京市火車站。
站臺上人潮涌動,大包小包的旅客像沙丁魚一樣涌向出口。
空氣里,彌漫著煤煙味和北方特有的干燥氣息。
顧北戎一手提著行李,一手扶著盛聲晚,像一堵墻,隔絕了周圍的擁擠。
出了火車站,一輛吉普車早已等候多時。
警衛員小跑過來,敬了個軍禮,接過了行李。
顧北戎拉開車門,護著盛聲晚上了車。
不遠處,中山裝男人混在人群里,盯著那輛吉普車的車牌——軍區的車,而且級別不低。
他合起筆記本,嘴角勾起:“原來是軍區的人,那就更好辦了。”
吉普車一路疾馳,穿過繁華的長安街,駛入戒備森嚴的軍區大院。
紅磚墻,白樺樹,車子穩穩停在了顧家的小院門前。
顧母系著圍巾,手里還拿著鍋鏟,滿臉歡喜地跑了出來:“唉呦,你們可算回來了!”
她身后跟著一臉嚴肅的顧父,雖然板著臉,但那雙威嚴的眼里此刻透著幾分溫和。
顧雪梅也從顧父身后鉆了出來,滿臉喜笑顏開。
“爸,媽,姑姑。”顧北戎扶著盛聲晚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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