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父和顧雪梅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不是小毛病。”盛聲晚語氣淡淡,“是隱匿性肺炎,而且已經拖成了慢性。”
“肺炎?!”
三人驚呼。
肺炎可不是鬧著玩的,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怎么會是肺炎呢?”顧父急得直搓手,“媳婦,咱們現在就去醫院!”
說著就要去拉顧母。
顧母也被嚇住了,臉色煞白。
“不用去醫院。”
盛聲晚清冷的聲音,瞬間讓慌亂的三人,靜了下來。
“醫院的抗生素,治標不治本。”
“您這是心火旺,導致肺氣郁結,再加上外感風邪,拖久了才這樣。”
盛聲晚走到桌邊,拿起紙筆。
她握筆的手指修長有力,筆尖在紙上游走,行云流水。
“川貝母三錢,搗碎,雪梨兩個,去核不去皮,百合一兩,要新鮮的,再加一勺土蜂蜜。”
盛聲晚一邊寫,一邊念。
“這幾樣東西,放在大瓷碗里,隔水蒸兩個小時。”
“早晚各吃一次,連吃一個月。”
寫完,她將紙遞給顧雪梅。
顧雪梅雙手接過。
低頭一看,頓時驚呼:“哎喲這一手字寫得真俊啊!”
紙上的字跡,筆鋒凌厲,透著股蒼勁的力道,頗有風骨!
顧父湊過去,跟著看,也是滿眼震驚。
這字,沒個十幾年的功底,練不出來。
“行!我現在就去買!”顧雪梅把方子往兜里一揣,風風火火地往外走,“供銷社今天應該還有雪梨,去晚了怕沒了!”
臥室房門被推開。
顧北戎孤零零的,靠坐在床頭。
那雙眼珠子,黑沉沉,直勾勾看著走進來的盛聲晚。
她腳步有些虛浮,臉色也不如早晨的紅潤。
進來后,她什么也沒說,徑直過來,拉起他的手。
顧北戎:“”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多稀罕自己,一進屋就對他動手動腳。
剛才院里發生的一切,哪怕隔著墻,他也聽了個清清楚楚。
這,再次刷新了,他對這“新媳婦”的認知。
這女人,像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
她的醫術,以及只要和她接觸,他體內的疼痛就會消減。
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認知。
顧北戎率先打破沉默,試探著問:“你到底是什么人?”
盛聲晚皺眉抬眸,對上顧北戎視線:“我就是盛聲晚,一個能救你的人,我只是體質特殊。”
話音剛落,只見盛聲晚忽像沒站穩似的,向旁邊栽去。
顧北戎眉頭一皺,來不及思考,本能地伸手,一把將人扯了回來。
他的大手,死死扣著女人皓白纖細的手腕上。
帶來陣陣酥麻。
那觸感,又滑又軟。
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牽女孩子的手。
不知為何,他冰涼的皮膚竟感到陣陣熱意。
他慌亂的松手。
卻再次被女人抱住。
顧北戎手臂僵直,不敢動了。
盛聲晚卻像無事人一般,直接爬上床,鉆進他的被窩,整個人,幾乎半趴在他的身上。
顧北戎腦袋宕機了兩秒。
他雖癱瘓在床,但不代表他是個死人。
相反,因為身體無法動彈,他的感官比常人更加敏銳。
女人柔軟的身軀,隔著薄薄的單衣,毫無縫隙地貼在他身上。
那股子帶著藥草香的熱氣,順著兩人相貼的皮膚,蠻橫地往他毛孔里鉆。
“下去。”
顧北戎梗著脖子道。
若是換了旁人,早被嚇得屁滾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