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來了。
午飯后,她給顧北戎,喝了催發寒毒的藥。
那碗藥下去,顧北戎體內的寒毒,會在一個小時內達到頂峰,那時她正好大補特補。
可誰能想到,她和顧母出門了。
把這事,忘得一干二凈!
這人還不能死!
盛聲晚再顧不上其他,著急忙慌的往臥室里沖。
“你想干嘛?!”
一只手斜伸過來,抓住了她的胳膊。
她回頭,正好對上顧雪梅怒氣沖沖的臉。
“你一個掃把星,別想靠近戎兒。”
盛聲晚想甩開她的手,可身體虛弱得厲害,掙脫不開。
她心急如焚,眼底溫度驟然降至冰點。
“放手。”
顧雪梅上下打量著盛聲晚,眼底滿是鄙夷。
“你一進門,戎兒的病就加重了!現在人都快不行了,你還想湊上去?”
盛聲晚被顧雪梅拽得一個趔趄。
心底的煩躁和殺意幾乎要壓抑不住。
“我看過很多醫書,可以讓他恢復意識。”盛聲晚壓下翻涌情緒,聲音清冷。
這話一出,顧雪梅像是聽到什么天大笑話般,嗤笑出聲,音量陡然拔高。
“你看過幾本破書,就比京市協和醫院的名醫還厲害了?”
她伸手指著,剛剛說話的王醫生,一臉譏諷。
“你知不知道這位王醫生是誰?他可是全國排得上前十的名醫!一個病秧子還想出風頭?”
“我看你是想戎兒早點死,好圖謀他的撫恤金吧?”
那位王醫生,也皺起眉頭,不贊同地搖了搖頭。
看向盛聲晚,語氣還算客氣。
“小同志,我知道你心里難受,但病人現在的情況非常脆弱,經不起任何折騰了。”
“你再胡鬧,只會增加他的痛苦。”
聽了王醫生的話,顧母剛剛升起的希望,再次熄滅了。
是啊!
他的兒子,都被折磨成什么樣了。
她看向盛聲晚,有哀求。
“晚晚,別別鬧了,讓戎兒輕松點吧。”
盛聲晚完全無視了顧雪梅,她清亮的鳳眼,看向顧父顧母。
“我從小病弱,跑遍了全國醫院,所有醫生都斷,我活不過十六歲。”
“可我今年已經二十了。”
這話,讓顧家父母渾身一震。
這事他們是知道的!
當初同意這門婚事,也是查過盛家底細。
盛家女兒,還被那位號稱“國醫”的圣手,判了“死刑”。
看著顧父顧母,臉上出現了動搖,盛聲晚再添一把火。
她轉頭看向王醫生:“你們,還有其他辦法嗎?”
王醫生一噎,頹然搖了搖頭。
盛聲晚的視線,重新看向顧父顧母,清透明亮的眸底一片堅毅,直擊人心。
“難道就這樣,什么也不做,眼睜睜看著他死掉嗎?”
顧母的身體劇烈地顫了起來,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顧父素來威嚴的臉上,也出現了裂痕,他紅著眼看向顧雪梅。
“讓她進去!”
顧雪梅被哥哥這聲低吼,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就松開了手。
“哥!你瘋了!你讓她”
在哥哥駭人的眼神下,她訕訕閉了嘴。